“行，你出去吧。”

小男生止不住的高興，聲音更甜膩了，不知拐了多少彎，“謝謝先生。”

然他剛說完，臉就與桌子來了個親密接觸，陸茫抓着他的頭發把人按在桌子上，同時将對方的手反剪到背後，低聲詢問，“我問你，是那個人主動讓你親的還是你上趕着湊上去的。”

被這麼對待，小男生一下子慌了，連忙招供，“那位先生跟朋友來的，隻是讓我倒酒，别的什麼都沒幹，唇印是我在他不注意時弄上去的，我鬼迷心竅，想着攀上他，我知道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是了，江陌霆那樣優秀的人，肯定有不少花花草草上趕着往前湊，成熟穩定，紳士有禮，這對他們來說無異于一顆毒蘋果。

“你不用跟我道歉，反倒是我要跟你賠個不是。”

即使聽到陸茫這樣說，小男生還是有點怕，這人突然又變得平易近人，他捉摸不透。

“以後你幫我看着點，他要是再來見了什麼人，什麼時候來的，跟誰來的，都要記錄好，然後把消息發到這個号碼上，每發一條給兩萬。”

陸茫給人塞了個号碼，順帶着摸了下小男生帶着恐慌的臉，動作輕柔，帶着歉意，“這麼好看的臉弄花了可不好，你說是嗎。”

小男生一時沒站住，腿軟倒在地上，他沒再管，理了下衣服，離開包廂。

他明明往外走着，卻覺得越陷越深。周邊有包廂打開，裡面混雜的腥味傳出，叫喊聲不斷，痛哭聲接連，不知不覺間，他也成了其中的一員。

走出暗夜人生，他回頭看了眼，名副其實的招牌。

若是自己沒被江家收養，到了一定年齡被趕出孤兒院，沒有學曆沒背景沒人脈沒财力，說不定這裡也是個不錯的工作場合。

不知出身、沒人在乎、不受惦記的人生枯燥乏味，自己一人過得轟轟烈烈又有什麼意思。

“哎，你可算出來了，再不出來我都要打電話了。”

“不才四點半嗎？”

“這不是太擔心了，小孩子家家的以後别總往這種地方跑，我話說多了點，你别嫌我啰嗦。”

“嗯，以後不跑了。”

如果江陌霆聽話的話，他就不來了，這裡無時無刻地不在透露着階層壓迫，同時也像個照妖鏡，他差點就現出原形。

等踏入别墅大門的那一刻陸茫才有了實感，這次是他現在的生活，過去都過去了。

走進客廳，遠遠看了眼沙發上熟睡的人，也不管他會不會着涼，窩在那麼個小沙發上睡得舒不舒服，自顧自地上樓回到房間。

“咔哒”門鎖關閉，沙發上的人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