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茫靠在桌子旁,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等着下文。
等了兩分鐘也不見江陌霆再開口,原來沒有下文。
“哦。”
似是不滿他的回答,坐在床上的人又重複了一遍,“我要出差了。”
“那哥一路順風?”
“啧,陸茫你怎麼了?”
陸茫語氣中盡是不解,他走向江陌霆,在對方面前轉了一圈,“哥,我很好啊。”
對方表情仍是不悅,他疑惑地耳語了句,“是哥變了吧,陸茫一直都是你的弟弟啊,你想要我說什麼呢?”
明明是疑問句,他說得很肯定。
沒再多言,他逐步後退,給對方留出個思考空間。
“哥,你手機靜音了吧,安尋的消息發到我這裡了,你該出差了。”
“嗯,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江陌霆走到門口,像是想起來什麼再次返回,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後囑托了兩句,“有事先聯系我,不要麻煩别人。”
“嗯,知道了,你趕緊走吧,别耽誤了航班。”
送走江陌霆後,陸茫碰了下那個水杯,裡面盛的全是熱水,很燙,江陌霆的手心都被燙紅了也不見放下。
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後,他特地把空調溫度調得很高,對方一身西裝進來,後背都濕了不少,可就是沒說出口自己的需求。
寂靜的客廳裡他點了下滾燙的水面,指尖被燙紅,感受着跟江陌霆一樣的感受,陸茫盯着水杯裡因波紋漾起而扭曲的面部,“江陌霆,這樣可不行啊,有需求就要說出口,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呢。”
安尋在宿舍樓下等了很久,身為老闆怎麼能靜音自己的手機,害的他隻能給小陸先生發消息。
而看到自家老闆撇着嘴出來時,他覺得這次談話肯定很不peace,自己腦殼殘留舊傷,他還是有眼力見地不往槍口上撞了。
江陌霆坐上車後就歎了口氣,陸茫說出那句話後,他竟然沒辦法反駁,在踏出房間的那一刻,他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輕松,還有劫後餘生的喜悅。
不應該,他不想問這些。
在來之前他調離了别墅和租房的監控,陸茫已經好幾天沒回去了,在學校裡安排的人也說陸茫有在好好上課。
受前面的影響,他開始懷疑陸茫是不是又跟洛洺玩到一起了,或者是去了暗夜人生,亦或是在學校受欺負不告訴他。
可來到後,他發現陸茫過得很好,有要好的朋友,遇到危險知道聯系人,隻不過不是他而已,可就這麼一個差别,在他的心底來回碾壓,總過不去。
以至于後面的詢問也沒辦法問出口,為什麼不回别墅?為什麼不住租房?為什麼不主動聯系我?為什麼要對别人笑?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出口,自己的求知欲在陸茫那裡爆棚,養大的小孩總會給自己清奇的體驗。
可這次的疑問被陸茫全部給打了回來,就像批閱文件,他還沒發出去,就知道已經做得很爛。
他在被打回重做的文件上尋找原因,原來竟是做文件的人有了變化,他的老闆仍是原來的衡量标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