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夏緩緩睜開眼,誰都沒有發現,其實現在的他有點害怕睡覺。
他一閉上眼就會出現高空墜落的那種失重感,就像溺水了一樣,耳邊總是聽過是急速劃過的氣流聲,無法呼吸。
身體很疲憊,腦子卻異常興奮。
失重感之後就是令人心悸的害怕,撞擊地面那霎那的劇痛在他身體上留下了痕迹,鋪天蓋地侵占着他所有的思緒。
江與夏手慢慢攥上被角,一點一點慢慢攥緊。
好難受。
下一刻眼睛突然被一隻幹燥溫暖的大掌虛虛覆上,周泊野不知什麼時候發現他沒睡,走了過來。
江與夏唇動了下,“我……”
床邊椅子傳出拖地聲,周泊野的聲音傳來,“沒事,睡吧,我就在身邊。”
鼻端傳來淡淡的木質香味,皮膚接觸的地方不斷傳來溫度。
江與夏眨了下眼,莫名地,心安定下來,疲憊慢慢占據身體,他就這麼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江與夏醒來的時候,周泊野已經一身清爽坐在床邊削蘋果了。
“醒了?”
江與夏點點頭,止痛泵下了,睡了一覺起來,感覺全身又酸又疼的,連骨頭縫裡都是酸的,他哼唧了兩聲。
周泊野:“止痛泵暫時不能上了,但是如果特别疼的話可以吃顆止疼藥,要吃嗎?”
江與夏試着動了動身體,還在可忍受的範圍便搖搖頭。
周泊野伺候着他洗臉刷牙,等江與夏清清爽爽地坐在床上後,他又拿了塊熱毛巾幫他擦手,突然他冷笑了一聲,“哪有我這樣的金主,江與夏我們的身份是不是反了?”
江與夏一怔,似乎突然想起一般,他輕聲道:“真是辛苦您了,要不我們還是出院吧,不能總這麼麻煩您,我還得給您熬湯呢。”
周泊野:“啧,你們這個工作給金主熬湯是不是什麼必須完成的任務?”
這話恰好被剛進門的李琦聽見,他問:“金主?什麼金主?”
江與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李琦就這麼毫無準備地聽到了周泊野淡定講出:“其實早在一年前我們就簽了合同。”
他指了指江與夏,惡趣味地笑了聲:“他,是我養着的金絲雀。”
李琦一整個震驚住了,這劇情有如脫缰的野馬啊。
看他那表情,再看兩人這微妙的相處方式,李琦突然就分不太清了,江與夏這是腦袋撞壞了之後幻想出來的,還是真的?
他忙轉頭去看另一位主角,察覺到李琦的視線,江與夏輕輕抿着唇,轉過頭去。
周泊野把毛巾一甩,懶懶道:“看他幹嘛?還能騙你不成。”
李琦:“……”
艹,這是什麼脫缰的劇情
李琦來了,周泊野總算是抽出了點時間去處理事情,等他再回來,還沒開門就聽見江與夏的聲音。
“我知道周泊野愛的人不是我,我在他錢包裡看見過一張照片,照片裡的人和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周泊野腳步停下,他就站在門口聽着江與夏一字一句道。
“我隻是他初戀的替身而已,所以我也不愛他,我隻是在做我義務範疇中的事,我要錢,他要睹物思人,我們各取所需罷了平日裡我讨好讨好他就行。”
“周泊野也算是人傻錢多了。”
聽到一切的周泊野微揚了下眉,原來——還有這樣的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