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夏見他一動不動,眼中瞬間浮出一絲水色,很是受傷的模樣,他擁着被子坐起身來,“是我做錯了什麼嗎?還是說……他要回來了?”
這是金絲雀江與夏第一次和周泊野談到這個“他”。
江與夏:“因為我的存在,你怕他生氣對嗎?”
周泊野沉吟了下,這麼說倒也不錯,不過不是怕他生氣,是怕他滅口。
見周泊野不回答,江與夏把臉往被子裡埋得更深了,“抱歉,我不應該來這的,這裡應該有你們很多的回憶吧,我來了之後就破壞了他們。”
“我明知道的,但是我還是貪戀那份溫柔,你放心,如果佑佑真的回來了,我一定會讓位的,我隻是你的一個無從輕重的朋友罷了。”
這讓人牙酸的話從江與夏口中說出來,讓周泊野産生了種割裂感,他額頭青筋跳了下,聽着那一句又一句的賤受語錄,淡聲道:“銀行卡号,我給你打錢。”
悶在被子裡的人聲音頓時停下,他緩緩擡頭,露出一雙眼看向周泊野,那雙眼裡哪還有半點悲傷,“真的?”
周泊野咬了下牙,這小騙子,還真以為他為自己傷心了幾秒鐘。
江與夏眨了下眼,看着手機銀行的餘額多了一位數,眸子亮了點。
不過同時他也産生了些危機感,原本還想用身子留住他,畢竟越做越愛,這種事不是沒有,這也是他身為金絲雀業務的體現。
但現在他連碰都不碰自己了,就憑一張和他初戀長得相似的臉,留不住人。
是他身子不夠軟了嗎?不應該啊?他身體是最軟的了。
不過他記得他以前全身都是奶香味的,别人都說他身上味道軟軟糯糯的。
他吸吸鼻子,現在好像是沒怎麼聞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藥味,前段時間看了個老中醫,開了好多中藥,這段是時間他就像是浸在中藥裡一樣。
不喝還不行,畢竟“聽話”是金絲雀的基本素養,做金絲雀替身他可是專業的。
他沉吟了下,沒辦法,隻能色.誘了,他把被子往下拉了點,露出他纖細的脖子,換了個他覺得比較好看的角度,又緩緩看向周泊野。
周泊野瞥了他一眼,“别看我,今天限額,不能轉了。”
江與夏:“……”這死直男。
……
第二天一早,江與夏杵着根拐走到鄭叔面前,“鄭叔,我想換瓶沐浴露。”
鄭叔點頭,根本不問原因:“好的江少爺,請問您有什麼具體要求嗎?”
江與夏:“我想要奶香味的,越奶越好。”
鄭叔雖然疑惑,但本着主人至上的原則,他無條件地應下了,“好的,我會讓人把含奶香味的牌子都買一瓶回來,到時候您看看想要哪種。”
他甚至提出了更符合要求的想法,“或者,我讓人送鮮牛奶過來,您可以直接用牛奶泡澡。”
江與夏:“……”萬惡的資本家。
不過他隻是想找回身上的奶味,牛奶泡澡固然是最直接的,但是泡完得沖啊,留不住味道的,于是他果斷搖頭,“不用了,沐浴露就夠了。”
鄭叔點頭,“好的,江少爺,大概兩個小時之後,您就可以下來選沐浴露了。”
“謝謝鄭叔。”
晚上,江與夏用他選的沐浴露提前洗好澡。
周泊野從公司回到家後,他立刻走上前去,“周總,您回來啦。”
“嗯。”周泊野詫異于他的熱情。
江與夏杵着拐,一個踉跄往後倒去,周泊野忙把人扶着。
“啊,抱歉。我沒站穩,謝謝您。”
周泊野皺了下眉,往地上看了眼,這地毯是雕花的,有些凹凸不平,江與夏走路可能不太方便,明天讓鄭叔把它給換了。
“别動,我抱你去沙發坐着。”
“謝謝您。”
江與夏眸色微轉,手挽上他的脖子,依偎在他懷中。
瞧,這不就忍不住了。
呵,小樣。
還拿捏不了你了,臣服于奶香沐浴露之下吧。
本以為就這樣,周泊野怎麼也得來上一場吧,不說壓在沙發上用力親,抱到床上去總是可以的。
沒想到他隻是把人放沙發上就去洗手裝飯了,還給江與夏帶了一碗。
江與夏:“……”
他是屬柳下惠的嗎?
江與夏特意聞了聞身上的味道,奶香十足。
他沉默了,到底哪個環節出問題了。
鄭叔站在一旁,把江與夏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再看周泊野還在那幫着挑魚刺,隻好自己開了口:“今天屋子裡的奶香味很濃郁呢。”
雖然他不是很懂現在年輕人玩法。
周泊野擡頭,“嗯?”
他突然對江與夏囑咐道:“你偷喝牛奶了嗎?你牛奶過敏,不能喝。”
他怕江與夏摔一下把這事給忘了。
江與夏:“……”
奶香味計劃就這麼宣告失敗。
第二天,江與夏又開啟第二項作戰計劃。
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必須抓住男人的胃。
江與夏在周泊野去公司後,準備好食材,他終于要熬他心心念念的“養胃”湯了。
廚房裡,他拿着刀對着一隻已經處理好的三黃雞,鄭叔站在一旁觀戰,很嚴肅地說道:“江先生,請放下刀,很危險。”
江與夏:“我想熬個湯。”
鄭叔思考了一下往年他的那些戰績,認真道:“您不會熬湯。”
江與夏:“怎麼可能,我熬的養胃湯,周總最喜歡喝了,他曾經還誇過那湯是他喝過最好喝的湯了。”
鄭叔想了想,确定道:“您可能是在做夢。”
江與夏:“……”
他肯定是怕我搶走佑佑的位置,不想讓我煮湯,可是,佑佑現在還沒回來,等他回來自己會走的。
江與夏垂下眸子,鄭叔心抽了一下,受不了完全受不了,他立刻道:“江先生您請,不會可以學,我在一旁協助您。”
江與夏眼眸彎了彎,“真的可以嗎?”
一向一絲不苟的鄭叔,眸子都慈愛了幾分,“當然可以的。”
湯好了之後,鄭叔還特别貼心地準備好了保溫盒,“江先生,車子已經在外面等着,您可以去給先生送餐了。”
江與夏一怔:“我可以去公司嗎?周總一般不讓我在外人面前找他的,他不想讓人知道我們的關系,他不喜歡。”
鄭叔抿了下唇,眸中閃過一絲不贊同,周先生竟然是這樣的人。
“您可以去的,我已經和助理打好招呼了,助理會在大廳接您。”
助理知道肯定是周泊野同意的,這是不是說明,他的金絲雀大業還是有繼續下去的可能。
江與夏抿唇笑下,“謝謝鄭叔。”
鄭叔表情又軟下來些,“路上小心。”
公司。
周泊野的助理衛卓站在門口大廳,時不時往外看一眼。
前台小姐姐看他這樣笑道:“衛大助理,這是哪位貴客要莅臨啊,還得你親自在這守着。”
衛卓神秘兮兮的,“什麼貴客,是自家人,唉,你不懂。”
前台小姐姐:“……”
江與夏踏進公司的那一刻,衛卓如一支離弦的箭,“嗖”一下就沖了過去,接過他手中的保溫盒,“江先生,我來我來。”
江與夏看到衛卓緊張的模樣,怔了一下。
兩人心裡都在打鼓。
衛卓内心OS:周總可是特别囑咐,江與夏的腿受了傷,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但凡踉跄了一下,他的獎金就沒了。
江與夏内心OS:一定是周泊野吩咐,要讓他避着人,不然到時候佑佑回來,他不好交代,早知道還是不來公司了,要是他一生氣不給轉錢,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