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社交方面,研磨其實有過努力的想法,但是隻要一想到要做出多麼多麼大的努力才能得到一個具有雙面性質的答案時,他就覺得好累好累,一點都不想動了呢。
就像現在一樣,站在場館裡的活動課老師不知道多少次叫喚他的名字了,好說歹說讓他參與一下集體活動。
可研磨就是裝作聽不見的樣子,根本不帶搭理的。
他不想和那些人一起玩,更不想參加什麼集體活動。
這一切一切的行為在研磨的腦中都化作了一個字——“累”。
他可不想出汗,濕漉漉的樣子真的難受死了。
有想動的想法,自然也就在這裡打發時間地坐着,研磨是一點也不覺得無聊的,但在做了五六分鐘後,他還是沒忍住看向了身旁的南弦柚。
“弦柚去交朋友吧。”孤爪研磨看着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南弦柚說道。
他并不想因為自己而限制了南弦柚的自由,他不願意交朋友,不代表弦柚不願意交朋友。
在說出這句話時,研磨其實已經觀察南弦柚很久了。
看着“小啞巴”弟弟目不轉睛地盯着場館裡的同學們,時不時露出一絲笑意的模樣,看起來很期待和他們一起玩耍。
确實,除非他這種怪異性格外,這個年紀的孩子誰不想到處跑動呢?
孤爪研磨歎了口氣,他已經做好了,自己說出這句話後先又和他打招呼離開的準備。
結果沒曾想,對方直接抓着他的手猛地搖頭,像是一副怕被他抛棄的模樣,連忙道:“不要!他們都不喜歡我,我為什麼要去!我就要跟你坐在一起,你不要趕我走。”
開什麼玩笑!他一個20多歲的人,怎麼可能想和一些小屁孩玩啊?
還交朋友?交個屁的朋友!在這裡安安靜靜地陪貓貓不好嗎?他可一點都不想錯過和研磨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南弦柚下意識誤會了研磨話裡的意思,他以為貓貓是故意找借口想要疏遠他。
面對這種情況,他打死都是不依的!
貓貓心軟,隻要求求情,研磨肯定不忍心把他趕走。
對!就是這樣!隻要臉皮夠厚就一定能捍衛住貓貓身邊的位置!
南弦柚在心裡堅定地想,不知不覺中,那雙綠色的瞳眸都犀利了起來,周身冉冉升起一股勢在必得的勝負欲。
研磨聽着他的話,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知道是人誤會了,便歎了口氣,耐心解釋道:“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我是說你要不要去交交朋友?一個人和我在這裡,挺沒意思的吧。”
研磨眨了眨眼睛,他自始至終都認為自己是一個無趣的人,他想,和他這種人待在一起,應該會很無聊吧。
南弦柚的頭都搖成了撥浪鼓,他說話的語氣也染上了一股撒嬌耍賴的味道,求人道:“不要不要!我不喜歡他們,我就想跟研磨你待在一起!”
這說來說去不還是讓他去交朋友嗎?!研磨到底是怎麼看出來他想去交朋友的?
他一定是想趕我走吧,一定是吧!
某位中二少年的思考能力徹底步入歧途,他對研磨的話的誤會越來越大,而好在貓貓并不是一個會強人所難的人。
不願意就不願意吧,本身也就是随口一提,要是弦柚覺得待在他身邊挺好的,那就待在他身邊吧。
研磨聽着南弦柚這麼說着,便也不再讓對方去交朋友了,妥協道:“也是,他們真的又吵又煩,呆在這裡這裡還安靜點。”
說完他便将頭轉了回去平視前方,将自己的下巴搭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本來以為話題就此結束了的研磨已經再次進入了放空的狀态。
但是沒想到,南弦柚卻攬着他的肩膀把他掰了回來。
研磨愣了愣,他皺着眉剛想說一句怎麼了?就聽着人帶着略顯好奇的語氣,問道:“那研磨呢?研磨不去交朋友嗎?”
話音剛落,孤爪研磨的瞳孔驟然收縮。
那一雙精明的貓眼就這麼快速地躲閃着南弦柚的視線。
研磨本能的将頭扭了回去不再看他。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下意識的反應代表着他心中的抗拒。
南弦柚看着突然炸毛的貓貓本能地開始給人順毛。
他拉着研磨的手,一下一下搖擺着,看起來就像是在玩一樣。
南弦柚沒再去将自己的視線停留在貓貓身上,而是轉過頭,平靜地眺望到了遠方。
沒有了視線壓力的研磨整個人都從繃緊着的狀态中放松了下來。
而也正是這時,南弦柚的聲音再度從他耳邊響起。
略顯稚嫩的小奶音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們研磨不想交朋友就不交朋友,不用逼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
孤爪研磨愣了一下,他還沒從中反應過來,就聽着人如同平時唠家常一樣,說話語速緩慢且舒适地說道:“我不會走的,我隻想要和你一起,研磨不需要去找朋友,你已經有我了,我不需要你主動,因為我會主動。”
研磨錯愕地瞪大眼睛,他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卻被對方的一句:“研磨,我隻有你了。”徹底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