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春樓就設置在小鎮中心,澤天站在天春樓的門口往上仰望,閉門閉窗,欄杆上還挂着一個個紅繡球,此時都垂着腦袋無精打采,死氣沉沉的氣氛遠沒有晚上熱鬧。
澤天輕輕的敲響天春樓的門,側耳傾聽等了許久也沒有動靜,他又敲了敲門,這次終于有人應門了。
“你誰呀?”開門的是個中年男人,他睡眼稀松還打着哈欠,身上的灰色短褂子也随便的披着。
澤天嘿嘿傻笑着,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有點傻,他說,“我找紅袖。”
中年男人聽澤天這樣說,上下打量他一遍,甩了句‘你等着’就關了門,澤天撓撓下巴又拽拽藍布短褂子,眼睛餘光小心瞧了瞧四周,并沒發現有監控攝像機。
過了大略十分鐘,天春樓的木門開了,中年男人再次出現,他嘟囔着,“紅袖姑娘讓你進去。”
這是澤天第一次走進天春樓,他曾想過天春樓的樣子,不外乎和電視劇、電影裡的相似,但真的走進來,卻又覺得這裡少了一份繁華媚氣,也不似酒醉燈迷。
‘或許是因為現在是白天,晚上應該就不一樣了吧。’澤天尋思着,他環顧四周,眸光在前方不遠處的木樓梯處停下。此時,木樓梯上站着位妖娆女人,散着黑發如絲,紅衣紅唇如霞,瓊瑤鼻上一點朱砂痣,媚眼如黛。
這就是紅袖!澤天心裡有個聲音突然出現,就見這女人也直勾勾的看着澤天,唇邊蕩漾起一抹柔美的笑容,“聽說,你找我?”
聲音清脆,溫柔又帶着調侃,尾音上揚,撓着聽者的心肺,澤天心裡的聲音又出現,可這次卻是在報警,警告着澤天,紅袖這個女人不好惹。
澤天舔舔嘴唇,又露出他的傻笑,“你好,我給你修過項鍊,你還有東西修嗎?”
紅袖聽澤天這話,眸光中閃出幾分玩味,俏聲道,“就是你修得項鍊?”
“對,我被分的角色太窮,每天隻能吃素包子,有人和我說,工作人員也能掙錢,我就想問問,你這裡還有東西修嗎?我能修不少東西。”
“你還能修什麼?” 紅袖說着,緩緩的從木樓梯上走下來,她走路的步伐如同健美的獵豹,再加上那雙晶亮的眸子,氣勢上讓澤天有點想跑。
“桌椅闆凳家具什麼的,或者跑腿做工也行,我都好些天沒吃肉了。”
紅袖此時已經走到澤天的面前,那對白胸脯被紅色鏽金花的胸衣禁锢着,好像随時都會呼之欲出,澤天眼睛不自覺的看向紅袖的白胸脯,卻見她嫣然一笑,手指點了點澤天的腦門,“既然是來找活兒計的,咱們屋裡談?”
不能跟着紅袖進屋!内心的警告根本無法阻止身體下意識的行為,澤天如同受了美人魚迷惑的水手,就這麼迷迷糊糊的随着紅袖上了樓,聽到一聲關門聲,澤天忽然清醒,卻已經于事無補。
紅袖坐在紅帳綠床上,偏着身子微微翹起一條腿,寬松的褲腳沒法遮掩纖細的腳踝,澤天不自覺的倒吸口氣,“有監控!”
“這間屋子沒有。”紅袖巧笑,“你難道不知道百分之七十的監控都用在京城賽區了嗎?況且,我也不是什麼當紅的參賽者,也沒觀衆給我衆籌個跟拍攝影師或者監控攝像頭啊!”
“我就是來找工作的。”澤天堅定的說。
“小白臉這工作,有興趣嗎?”紅袖癡癡的笑,“小家夥兒,還是處男吧?”
“幸好這裡沒監控,否則你肯定被辭掉!來這兒之前,你的群演頭兒沒告訴你有些事情不能做嗎?有些話不能說嗎?”
“可咱這屋子裡沒監控啊!”紅袖攤攤手,又撅撅嘴,手指輕輕的撫弄自己的唇瓣,“過來,姐姐我疼疼你。”
“如果你沒有工作給我,我就走了!”澤天皺起眉,他下意識扯住自己的粗布腰帶,“工作期間,專業點。”
紅袖聽澤天這話,眉梢微挑,笑容更甚,她從床上跳起來,緩步走向澤天,那強大的氣場仿佛要把澤天一口吞下,澤天是硬扛着才沒有後退半步。
紅袖站在澤天的對面,雖然面上還在笑,但是眸光卻銳利異常,她說,“你是玩家吧?”
“我才不是!”澤天趕忙否認。
紅袖啧啧兩聲,“就你這樣的玩家,活不了多久。”
“我不是玩家。”澤天又重申道。
“我是玩家。”紅袖忽然說道,那明眸還在盯着澤天,澤天此時真是驚訝極了,他沒想到紅袖竟然自己承認了,紅袖又道,“鑒于咱們都沒什麼勢力,我覺得咱們可以結盟。”
“我隻是一個鐵匠鋪學徒。”澤天怒道,澤仁曾說過,不論遇到何種情況,就是不能承認自己的身份。
“還挺硬啊!”紅袖讪笑,眸子竟然狀似無意的瞥了眼澤天的下半身,“能硬多久呢?”
“你這是職場性騷擾!”
“我說的結盟很簡單,在除你我之外的其他玩家沒有淘汰之前,我們不能淘汰彼此。第二,可以互相交換信息,但不強迫。”
“你為什麼要和我結盟?”
“去修項鍊就是我的一個任務,節目組出了這個任務,不外乎讓你我互相懷疑自相殘殺,節目組還真是有趣,屌絲和屌絲厮殺,天之驕子和天之驕子厮殺。”紅袖恥笑着,“節目組也太不拿咱們當回事兒了!為什麼要順着他們的劇本走?最後你我這樣的人,不過是别人墊背的。”
“我不是玩家,真不理解你說的這個事情。”澤天還在頑強堅持着。
紅袖也不在乎澤天的堅持,她又自顧自說起來,“你來參賽,不也是為了那五百萬嗎?”
其實此時澤天知道,他再多的堅持都會變得可笑,紅袖已經把他看透了,澤天退了半步道,“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