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萬籁俱寂,但是對于紀言來說,卻不那麼容易睡去,他看着面前的黑衣男人,輕聲道,“你看仔細了?”
男人回答,“親眼瞧見的。”
紀言把手邊的荷包扔給黑衣人,“我希望這個消息,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黑衣人打開荷包看了眼,裡面除了銀票竟然還有一個電話号碼,黑衣人一愣,“王爺這是何意?”
“此時大家在玩的不過是一個遊戲,出去之後還要各自生活,有用得着我的,可以來找我。”紀言臉上的表情未變,但是那種身居高階層的傲視感卻讓黑衣人不得不重視起荷包裡的那個電話号碼來。
“你的?”黑衣人又問。
“我秘書的。”紀言回答。
一切盡在不言中,黑衣人轉身離去,而荷包卻被小心的收在懷中。
夜繼續深沉,紀言手指輕輕的敲着桌面,鎮遠侯張科,太子一黨,又出現一個天春樓,這裡面的彎彎道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呢?
如果是彎那就趟平了!雖然這句話很對,但是太爺們了,顯然不适合有點慫的澤天,所以澤天在床上翻來覆去,也不知道怎麼救出自己的親弟弟。第二天一早頂着兩個黑眼圈站在大廳中間,想呐喊發洩卻叫喚了兩聲就被紅袖鎮壓了。
紅袖依然打扮得妩媚動人,她早就寫好了招工啟事,“喏!去貼到大門口去!”
“紅袖,我覺得應該今天就去看看澤仁。”澤天擔憂的說。
“澤仁比你激靈多了,你就别為他擔心了。”紅袖撸起袖子,打算把大廳打掃打掃,“一會兒你貼完了招工啟事,就過來掃地擦地。”
“紅袖,你不會是放棄我弟了吧?”
“我甯願放棄你。”紅袖白了一眼,“你現在别擔心你弟弟了,還是擔心你吧!你可是玩家,你暴露了你弟也就輸了。”
紅袖這話雖然說的沒錯,但是澤天就是渾身不爽利,想着在火坑裡的澤仁,就想撓頭捶胸。
兩聲‘叩叩’阻止了澤天的自殘,澤天順着聲音回頭看去,就見半開的店門已經全開了,開着的門前站着一英俊男子,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錦袍,那錦袍上繡着一隻張牙舞爪的大龍,瞧着就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
澤天有點呆了,他記得澤仁跟他講過,看衣着也是能夠确定一個人身份的,這穿着龍袍的男人難道就是當今皇上?想到這個可能,澤天就更呆若木雞了,他的大腦還應付不了這種突發的劇情走向,倒是紅袖先一步迎了上去,“大官人,您好呀!我們這店還沒開張呢!”
俊美男人臉上帶笑,手上玩着一柄折扇,看着倒是有幾分潇灑纨绔之感,紅袖斜眼偷瞧男人的衣袍,數了兩遍之後确定那繡着的龍有四個爪兒,紅袖也不戳破此人身份,而是繼續谄媚笑盈盈的。
“我接到劇本,要來這裡喝酒。”英俊男子說罷這話,就邁開四方步越過紅袖進了屋子,他站在大廳環顧一圈,後對着紅袖一笑,那笑容帶着些戲虐,“安慶王,紀言。”
澤天瞪着雙眼,心中猜測成了真,面前人真的是個大人物,他這緊張勁兒是個人就能發現,紅袖心裡暗罵這不中用的貨,還隻能打圓場,“啊~~走劇情啊!小天子,還愣着幹嘛?去拿酒來!”
紅袖的一聲令下,澤天撒丫子就跑,紀言冷眼瞥了眼澤天的背影,心道就這點心理素質,應該不像玩家,倒是面前這八面玲珑的老闆娘,更像是個不簡單的。
紅袖兩三步走到一張桌前,趕忙擦幹淨桌椅讓座位,“既然大官人來走劇情,那咱們就伺候着!”
紀言坐到椅子上,微微擡臉打量紅袖,覺得此女子卻是妙人,先天長得秀美,這後天又打扮的豔麗,一雙亮眸精靈鬼道,透着這人心思缜密,再看虛僞假笑,一般人定瞧不出這笑容不真。
紅袖柔柔的笑,“您真是接了個好活兒,哪兒像我們啊,群演都是人家挑剩下的。昨天才接了通知過來弄這個酒肆,今兒您就過來了。”
“你們沒接到劇本?”紀言輕聲問,其實劇本之說不過是個借口,他想此時拿來詐一詐紅袖,或許有意外的收獲。
“别提了,這節目組的管理真是有問題,已經好幾次劇本給我們晚了,今兒這次更過分,都沒給我們劇本?”紅袖怨憤的說道。
“是麼?我怎麼聽說,玩家是沒有劇本的啊!”
“我也聽說了,不過在這兒待了不少日子了,也沒碰見一個玩家,故而也沒交流過。”紅袖也回答的滴水不漏,她媚眼如絲,說是勾引卻又保持距離,紀言此刻對紅袖已經起了殺意,他想再探探張科的風兒,如果沒什麼大事兒,就先把這小女子解決了,省的留下是個禍害。
再說澤天跑到後廚拿酒,站在竈台前就開始喘大氣,紀言他聽過,那是好感度排行榜前列的人物,澤仁分析過,這人一定是個玩家。澤天捂着心口給自己順氣,這個破節目為什麼人人都比他強比他陰險,他為什麼要答應澤仁參加這個節目,雖然知道自己不會真的死掉,但是身處這個環境,卻總是有強烈的代入感,弄得總會恍惚下一秒就真的被人幹掉了。
澤天順了兩口氣就趕忙抱着酒壇子往前廳去,紅袖一個女孩子面對那麼陰險的大人物,太危險了。
剛走進前廳,就聽到爽朗和妩媚的笑聲交纏在一起,這笑聲來自于紀言和紅袖,他倆不知道說了什麼,此刻正笑成一團,澤天差點翻白眼,枉費他還擔心紅袖呢!
“老闆娘,酒來了。”澤天把酒放到桌上,垂手站在一旁。
“瞧你這沒眼力見的!還不去拿酒壺酒杯?再去廚房切點火腿腸之類的,總不能幹喝吧!”紅袖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