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即便有着演唱會大屏死亡打光的幹擾,但沈玉溪當初砸下重金的超清的鏡頭,也依舊給她提供了非常清晰的視角。
作為站姐,她真的不得不感歎羅哉民這半年來的進步。
唱歌跳舞她的确不懂,但作為攝影師她非常清楚一個人面對鏡頭時表現裡的不同。
演員,模特,愛豆,或許每一個行業都有自己面對鏡頭的方式和特點。
但歸根結底無論是哪一種行業哪一種需求,都有一個共通的要點,那就是藝人在面對鏡頭的時候,他的眼睛和肢體一定是要有神的。
照片是靜态的沒錯,但就好像真正水平高超的畫師能夠讓靜态的畫作看起來像是在另一個次元活動一樣。
真正厲害的藝人一定要能夠讓死闆的照片給到觀衆以"生命力"。
這幾乎是每一個藝術行業工作者從職業到專家的必經過程。
沈玉溪當年剛剛嘗試攝影的時候也是如此。
她也曾非常片面的以為自己拍不出好照片是設備的不足。
但後來在經過和父親的對比後,她開始意識到了即便是同樣的景色但專業也業餘拍攝的氛圍感就是會有所不同。
她做站姐的時間不長,但在她自己親身入行之前,她曾經給姐姐沈玉湖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後期。
在剪輯大量的飯拍視頻後,沈玉溪也漸漸開始明白為什麼有些愛豆明明顔值實力各各頂配,卻會淪為隊内花瓶式的人氣Back。
歸根結底就是沒有靈性。真正擅長圈粉的人即便業務能力再爛也會非常讨喜的給到觀衆一衆想要看下去的感覺。
而有些愛豆就算實力再強,最多也就是給到觀衆一衆"哦,他/她好厲害"的感覺。
這就是有沒有靈性的差别。
人們總是在說有些高顔值的木頭美人不應該當演員而是應該朝模特的領域發展。
但實際上所謂的"木頭"即便轉型成了模特也沒有辦法真正走到頂點。
而眼下的羅哉民則剛好相反,一開始的時候沈玉溪還以為羅哉民這半年來的成長,應該是源于他實力的鏡頭。
但随着直拍時間的不斷拉長,她開始意識到羅哉民實力的提升僅僅隻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還是他個人表現力的飙升。
半年的時間過去,羅哉民就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開了竅一樣的學會了與鏡頭的"互動"。
回想一下當初拍廣告的時候,沈玉溪為什麼會使用那種極度溫和的表現手法。
除了品牌本身原木風的自然風格以外,歸根結底就是因為那個時候的羅哉民還不具備掌控大起伏節奏的能力。
那個時候沈玉溪給羅哉民在廣告中設計的唯一一個高潮,便是最後一幕走出校園時的氛圍感突變的"成長"。
而光是那一個不到三秒鏡頭,沈玉溪就整整拍了一個下午。
半年前的羅哉民完全無法和現在的他同日而語。
舞台上音樂随着最後的Ending落下了帷幕。
鏡頭後的沈玉溪不自覺的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此時此刻的羅哉民确實已經開始展現出了所謂的星味兒。
強烈的對比讓沈玉溪明白了對方的成長,同時她也感覺自己漸漸捕捉到了一些曾經被自己忽略掉的東西。
靈感上頭的她本能式的抄起了背包裡的平闆。
純白色的"水果筆"在屏幕上飛速的舞動着。
那一刻不知為何,沈玉溪突然有一種自己已經被遠遠落下的感覺。
不僅僅是原地踏步,有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不久前背道而馳的傻子。
作為設計師她不想要自己的作品的變得單一,但問題是一個設計師,是先要能夠拿出好的作品,然後才能夠被稱之為設計師。
她開始明白先前的自己确實是被一時的成功沖昏了頭腦。
品牌高稀的突然認證,讓她對自己産生了過高的認知。
她的盲目自信讓她在品牌尚未完全定性的情況下,好高骛遠的追求起了更高一層的奇迹。
新禮服的線條在平闆電腦上畫闆上勾勒。
那一刻明明高價買了前排座票,卻在演唱會現場畫畫的她成為了現場觀衆眼中"有錢沒處燒"的瘋子。
都在内場誰不知道夢隊東煌演唱會的前排門票有多麼誇張。
即便沈玉溪剛剛還舉着相機拍照,但此時此刻周邊的站姐還有粉絲已經開始默認,說沈玉溪大概旅是演唱會主辦方那邊的哪個千金大小姐。
不然的話正常站姐怎麼可能放着出土的時間在現場畫畫。
暴殄天物的即視感讓遠處隻能通過手機鏡頭和大屏幕觀看的粉絲一陣躁動。
然而這樣的畫面放到羅哉民眼裡,反而成為了一切最好的認證。
他微笑着繼續着演唱會的行程,同時也正是在這一天,StarM突然官宣了羅哉民将在返回南朝後,正式出演"我獨自生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