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冬最近忙着搞董事會的幾個老頑固,連着幾天沒睡過好覺。
如今所有事情弄得差不多了,那些反抗他的聲音不是被他抹殺,便是被他吓破了膽子不敢再做出頭鳥。
如今他已經手握季氏集團最多的股權,毫無疑問擁有了最大的話語權。不必像之前一樣做事情畏首畏尾,對大伯那一家人各種留餘地了。
坐在偌大的總裁辦公室沙發内,季秋冬為他的小叔季勝雲倒着紅酒。二人相視一笑,互相碰杯。
“這些糟心的事總算告一段落了,秋冬,恭喜你成功了。”季勝雲微笑看着他,為季秋冬今日的碩果由衷的高興。
季勝雲是季秋冬的小叔,和他年紀隻差七歲,二人雖然隔着輩,卻沒有什麼代溝。季勝雲從很小的時候就被家裡送去了國外,回國後,他聽說自己的二哥一家遭遇變故,而罪魁禍首經他查證竟然是他一向敬重的大哥。
季勝雲心有餘悸,他不确定大哥季勝峰有一天會不會也這樣對付他。一旦他威脅到了他的地位,或許他最後的下場也不會好過。季勝雲寒心于季勝峰的冷血,決心暗中和他抗衡。經過調查,他驚喜的發現二哥的兒子竟然還活着,他費一番力氣找到了這個小侄子,照顧他,培養他,親眼看着他從倔強的幼苗長成了如今的參天大樹。
“一切離不開小叔你的功勞,季氏名義上屬于我了,但其實是我們兩個人的。”季秋冬淡淡抿了口酒說道。
這話并不摻雜虛假,在這個世上,季秋冬隻有季勝雲一個親人了,他也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季勝雲擺了擺手,“咱們叔侄倆不講究這些。大哥這次做的夠髒,沒想到他都退下來了還不死心,本來以為他已經翻不了身了,居然還能煽動董事會那些個本來中立的股東搞事情,還好,這事我們發現得早。”
想到這段時間的經曆,季勝雲仍然覺得心有餘悸。
新總裁上任,意味着舊權力的更疊,這其中涉及的利益關系太多,稍有不慎他們就是滿盤皆輸。
“那個老李兒子的麻煩已經擺平了,現在董事會基本上是我們自己人,以後我們可以高枕無憂了。”季秋冬語氣輕松,已經過去的事他不會放在心上。
季勝峰自從退位後一直賊心不死,季秋冬很清楚。因為要慢慢接管公司,在幾年前,季秋冬不得不在他身邊蟄伏,裝作懂事和他虛與委蛇。現在二人雖然面上看着和顔悅色,可互相的心中都充滿了對對方的仇視。
“上次你在飯桌上退了喬家的婚,讓他們顔面無存,我估計這次董事會搞事情也有喬家的份。”季勝雲說。
前一段時間季勝峰辦了個家宴,叫來了季勝雲和季秋冬,也叫來了季秋冬名義上的未婚妻喬子萱,以及她父親喬連偉。季勝峰本想借由一頓飯催促季秋冬把婚期定下來,沒想到季秋冬并不接他的茬,甚至直接提出退婚。
喬連偉和季勝峰是老朋友,本就打算和季家結姻親。本來他中意的是季勝峰的兒子季雨霖,可沒想到多年過去,季雨霖在季氏内的話語權竟然連季秋冬都不如,所以在季勝峰向他提議讓季秋冬娶他女兒的時候,喬連偉左思右想還是同意了。
這婚約定下後,一年又一年過去,季秋冬絲毫沒有結婚的意思,每年都以工作為由拖延。好不容易等到他今年當了總裁,喬連偉覺得這回他總該把心思放到成家上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直接在一桌子人面前對他說要退婚,喬連偉登時整個人拍着桌子站起來,對着季秋冬一頓臭罵。
季秋冬沒有理他,把該說的話說完就離開了飯桌。
喬連偉是季勝峰的朋友,季秋冬無論如何不可能娶他的女兒,這事一開始他就非常确定。這次董事會的事是否有喬連偉的推波助瀾已經不重要了,反正季秋冬已經決定不再和喬家合作。
“他們最後一批貨已經交付了,不會對項目再産生威脅。”季秋冬冷冷說,“下一個項目,我也不會再和他們合作,新的合作方已經确認了意向,喬家,可以從季氏集團的舞台上退場了。”
季勝雲笑着諷刺:“本來他們那套老派作風就已經過時了,現在和後起之秀論江湖輩分,有幾個會慣着他?如今你是季氏總裁,喬連偉那個老家夥居然還敢在你面前擺出長輩架勢,果真是認不清形勢。聽說他們已經連續好幾個季度業績下滑,如今又和季氏解綁,這比割了大動脈還讓人難受,搞成這樣子,喬家也是咎由自取。”
季勝雲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什麼,“可惜了上次我為你高價拍來的那條項鍊,本來想送你做訂婚禮物的,可惜了。”
“不可惜。”季秋冬将紅酒一飲而盡,目光閃爍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那項鍊有它的主人。”
此言一出,季勝雲拿起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
“什麼意思?你談女朋友了?”季勝雲放下酒杯,興緻勃勃地往前坐了坐,“孟霜出國後這麼多年,我看你一直不找,還以為你忘不了她,看來你終于想通了。我說你小子夠能藏秘密的啊,什麼時候的事,居然連我都瞞着!”
“我找不着女人和其他人無關,是我自己不想找。”季秋冬淡淡說,“畢竟之前要全心對付季勝峰,哪有多餘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