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冬瘋了。
溫聆在他雙眼發紅盯着自己,病态地說完那句話之後得出了這個結論。
他愛一個女人愛到發瘋,癫狂的占有欲已經殃及到她一個區區替代品身上了。
“瘋子,誰會管你?”
溫聆收拾着東西,全然不顧季秋冬臨走前對她的警告。
她不想繼續待在這裡了,這裡發生的一切,每一個畫面都讓她無比惡心。
和季秋冬“恩愛”的日子裡,這棟房子處處留存着他們難忘的回憶,溫聆不管身處何地,都會不受控制地想起。
她受不了。
所有東西收拾完,天已經亮了。
即便一夜沒睡,溫聆也沒有絲毫困意。她沒有開季秋冬送給她的車,自己打了個車離開。
季秋冬送給她的一切,她都會原原本本原封不動還給他,那個自以為是的家夥根本給不了她想要的一切,就算威脅她,她也不會回頭。
如果他要找她的麻煩,就讓他來吧,大不了她再賠幾千萬,還不起就去坐牢。如果他找溫靜和齊曉元的麻煩,那也随他去,這對母子原本也不在乎她,她也不想在乎他們了。
到了目的地,韻枝素面朝天在樓下接她。見溫聆神色憔悴,她趕忙一手接過行李,一手挽過溫聆纖細的手臂。
“怎麼了,怎麼突然搬出來了?”
溫聆走的突然,一時也找不到住處,隻能來韻枝這裡暫時待幾天,等找好住處後她會馬上搬走,免得韻枝因為她受牽連。
“分手了,一刻也不想在那個房子裡多待。”溫聆言簡意赅。
韻枝在剛剛接到溫聆要搬來的消息時就已經有了這種預感,猜測被證實後也沒有多驚訝,她安慰了溫聆幾句,把人接上了樓。
“怎麼突然分手了?吵架了?”
剛上樓,韻枝馬上迫不及待問道。
在接觸季秋冬這個人之前,韻枝還對他們的交往有隐隐的擔心,可那一次見過季秋冬之後,韻枝真的覺得他們很般配很恩愛,一定會有好結果,沒想到最終他們這麼讓人羨慕的感情也會分開。
“枝枝,我不想再聽到有關這個人的任何事,我們可以不提他嗎?”溫聆靠在沙發上,一邊喝咖啡一邊面無表情地說。
韻枝沒想到溫聆居然這麼大反應,馬上點頭,“好,不提。”
現在的問題是,他們二人分手了,可季秋冬仍然是溫聆的老闆,得罪了他對于溫聆來說不算什麼好事。
如果二人好聚好散還好說,如果分開的不算那麼體面,季秋冬怕是要對溫聆暗中使絆子。
韻枝不是沒聽說過季秋冬在商場上那些手段,随便一個用在溫聆身上都夠她受的。
可溫聆說了不提那個人,韻枝也隻好把這些話暫時憋在心裡,等日後有機會再說。
果不其然,季秋冬說過如果溫聆跑了,他會讓她付出代價。
離開那天,賀青給溫聆打了幾個電話,她沒有接,把季秋冬連帶着賀青一起拉黑處理。
沒出三天,溫聆的商務代言全部被叫停,原本談好的劇本也不再與她接洽,溫聆知道這些僅僅隻是季秋冬給她的警告。
付薔不清楚他們兩個發生了什麼,她給溫聆打了個電話,并沒多說什麼,隻是隐晦的告訴她要理智一些,不要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溫聆也不想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隻是季秋冬欺人太甚,他把她的自尊按在地上摩擦,還要她逆來順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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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查不到?”
季秋冬的心經曆了幾番大起大落,此時已經疲憊無比。
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能夠憑空消失,不知生死。
這太奇怪了,季秋冬一連查了幾天沒有絲毫溫點點的線索,這比知道溫點點已經死了還讓他難受。一天下落不明,他就要說服自己接受她可能還活着的事實,接受他稀裡糊塗失去她十幾年的事實。
面前站着的幾個人紛紛低着頭,一言不發。
季秋冬不勝其煩的把他們趕了出去,頹然靠在椅背,點燃了一根煙。
拿過手機,季秋冬翻了下通訊錄,撥通了一個号碼,剛按下免提,聽筒直接想起了一串服務音。
季秋冬眼底閃過陰雲,溫聆把他電話拉黑了。
似乎整個世界都在和他對着幹。
季秋冬冷着臉撥通了付薔的電話。
“喂。”
“喂,季總。”
“你給溫聆打過電話了吧,她現在是什麼意思。”
電話那頭付薔琢磨了片刻,斟酌道:“季總,溫聆最近應該經曆了點麻煩,她不願意和我說,但我感覺得出,在這種情況下,她的很多話都是不夠理智的,我帶她這段時間,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她一向謹慎穩妥,如今這麼反常很可能是心理出現了些問題,我看要不過兩天我再問問她,實在不行就請個心理醫生,她是個不錯的藝人,一旦冷處理她真的太可惜了,遇到問題我們總該及時處理...”
“付薔,我不需要你告訴我怎麼做。”季秋冬語氣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