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将軍府内便已燈火通明,丫鬟小厮們穿梭往來,忙碌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寂靜。今日是李之悅代嫁的日子,整個府裡既有着成婚的喜慶,又透着一股難以言說的緊張與凝重。
李之悅早早地便被丫鬟們喚醒,坐在梳妝台前,看着鏡子裡略顯疲憊卻又強打起精神的自己,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從今日起,自己就要徹底變成“李之雅”,去面對那未知的宮廷生活了,而這一去,前路漫漫,充滿了變數與挑戰。
“小姐,今日您可真美呀。”丫鬟翠柳一邊說着,一邊輕輕拿起梳子,為李之悅梳理着頭發。她的聲音裡帶着一絲興奮,可眼神中卻藏不住那擔憂與不舍。
李之悅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翠柳,今日過後,可就全靠你幫我了,你可得警醒着些,若是我有什麼做得不妥的地方,你可得及時提醒我呀。”
翠柳用力地點點頭,眼眶泛紅:“小姐,您放心吧,翠柳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會護着您的,隻是……隻是這一去,您就要離開将軍府了,翠柳心裡實在是舍不得您呀。”
李之悅輕輕拍了拍翠柳的手,安慰道:“傻丫頭,我又不是不回來了,等往後有機會,咱們還是能再相聚的。好了,莫要再哭哭啼啼的了,讓人瞧了笑話。”
說着,嬷嬷們端着成親要用的鳳冠霞帔走了進來,那鳳冠制作得極為精美,以黃金為底,鑲嵌着紅寶石、藍寶石、珍珠等各種寶石,在燭光的映照下,璀璨奪目,熠熠生輝。鳳冠上的鳳凰造型栩栩如生,仿佛随時都會展翅高飛一般,象征着尊貴與榮耀。
霞帔則是用最上等的綢緞制成,上面用金線繡着華麗的圖案,有龍鳳呈祥、花開富貴等寓意吉祥的紋樣,披在身上,盡顯大氣與雍容。
“二小姐,哦不,大小姐,今日您大喜,可得穿上這鳳冠霞帔,風風光光地嫁入東宮呀。”嬷嬷笑着說道,可那笑容裡也透着一絲複雜的情緒,畢竟這代嫁之事,幹系重大,容不得半點馬虎。
李之悅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任由嬷嬷和丫鬟們幫她穿戴起鳳冠霞帔。那鳳冠分量不輕,戴在頭上,壓得她脖子有些發酸,可她知道,這是身份的象征,也是她必須要承受的。
穿戴好鳳冠霞帔後,李之悅再次坐到梳妝台前,讓丫鬟為她梳妝打扮。化妝師先是為她細細地撲上粉,讓她的肌膚看起來白皙無瑕,又精心地描繪着眉眼,将她原本靈動的眼眸修飾得更加溫婉含情,嘴唇也塗上了鮮豔的口脂,顯得氣色極好。
“大小姐,您瞧瞧,這一打扮,真真是傾國傾城呀,太子殿下見了,肯定歡喜得不得了呢。”丫鬟在一旁誇贊道。
李之悅看着鏡子裡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心中感慨萬千,她努力讓自己适應着這新的模樣,提醒着自己如今就是李之雅,要以最好的狀态去面對即将到來的一切。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原來是迎親的隊伍到了。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那熱鬧的聲音仿佛要将整個京城都喚醒一般。
李之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緊張地握緊了拳頭,手心裡滿是汗水。
“大小姐,迎親的隊伍來了,太子殿下派來的喜婆在外面等着您呢,咱們這就出去吧。”嬷嬷在一旁說道。
李之悅站起身來,在嬷嬷和丫鬟們的攙扶下,緩緩走出屋子。剛一出門,那喜慶的氛圍便撲面而來,府裡張燈結彩,處處都貼着大紅的喜字,地上鋪着紅毯,一直延伸到府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