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東宮那朱紅色的宮牆之上,給這座威嚴的宮殿添了幾分柔和的氣息。李之悅像往常一樣,早早起身,簡單梳洗過後,便準備去給太子請安。她身着一襲淡粉色的宮裝,裙擺随着她的步伐輕輕搖曳,發間隻點綴着幾支素雅的珠花,整個人顯得清新脫俗又不失端莊。
沿着熟悉的宮道前行,兩旁的宮女太監們見到她,紛紛恭敬行禮。李之悅微笑着點頭回應,心裡卻還在思索着昨日從一本古籍中看到的趣事,想着等會兒見到太子,定要與他分享一番。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一處較為偏僻的花園角落,這裡平日裡鮮少有人經過,種滿了各種珍稀的花卉,花香四溢,是李之悅偶爾會來散心的地方。
然而,今日的這份甯靜卻被突然打破。就在她駐足欣賞一朵嬌豔的牡丹時,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那聲音極輕,若不仔細聽根本察覺不到。可李之悅自幼便跟着父親習武,耳力遠超常人,她心中一驚,警覺頓生,剛想回頭查看,卻見幾道黑影從花叢後竄了出來。
來者共有五人,皆是一身黑衣,臉上蒙着黑布,隻露出一雙雙透着狠厲的眼睛。他們手持明晃晃的利刃,二話不說,便朝着李之悅直撲而來。李之悅來不及多想,身子一側,險險避開了迎面刺來的一劍,那劍尖擦着她的衣袖劃過,劃破了那精緻的布料。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在東宮放肆!”李之悅一邊厲聲呵斥,一邊快速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尋找脫身之法。可這幾人顯然是有備而來,呈包圍之勢将她困在中間,不給她絲毫逃脫的機會。
其中一個黑衣人冷哼一聲,聲音低沉沙啞:“哼,少廢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說着,手中的劍再次揮出,這次攻勢更加淩厲,其餘幾人也紛紛配合,一時間,劍影交錯,李之悅隻能全力應對,好在她身手敏捷,雖處于下風,但也暫時未被傷到要害。
她瞅準一個空隙,飛起一腳踢向離她最近的黑衣人,那人猝不及防,被踢中胸口,向後倒退了幾步。李之悅趁機奪過他手中的劍,有了武器在手,她稍稍穩住了局面,與這幾人周旋起來。
可對方人多勢衆,且個個武藝高強,時間一長,李之悅漸漸體力不支,身上也添了幾道擦傷,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順着臉頰滑落,打濕了鬓邊的發絲。
就在她感覺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怒喝:“住手!”那聲音猶如洪鐘大呂,帶着無盡的威嚴。衆人皆是一愣,轉頭望去,隻見太子帶着一隊侍衛匆匆趕來。
太子今日身着一襲玄色錦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濃濃的憤怒。他本在書房等候李之悅前來請安,卻遲遲不見人,心中正覺奇怪,便有侍衛來報說聽到這邊有打鬥聲,他當即預感不妙,急忙帶着人趕來,沒想到竟看到李之悅被黑衣人圍攻的這驚險一幕。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本宮的東宮行兇!”太子怒目圓睜,那些黑衣人見勢不妙,想要趁機逃走。太子哪會給他們機會,大手一揮,身後的侍衛們立刻沖了上去,與黑衣人展開了搏鬥。
一時間,喊殺聲、兵器碰撞聲響徹整個花園角落。太子則快步走到李之悅身邊,關切地查看她的傷勢:“你沒事吧?可有傷到哪裡?”李之悅此時心有餘悸,卻還是強撐着搖了搖頭:“殿下,我沒事,隻是些皮外傷,多虧殿下及時趕到。”
在侍衛們的圍攻下,那幾個黑衣人漸漸不敵,其中兩人被當場斬殺,其餘三人見逃脫無望,竟紛紛服毒自盡,還沒等太子等人上前阻攔,便倒地身亡了。
看着地上的屍體,太子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臉色愈發陰沉。他深知東宮守衛森嚴,這些人能如此悄無聲息地潛入,還準确地找到李之悅下手,絕非偶然。
“去,把今日負責東宮巡邏的侍衛都給本宮叫來!”太子對着身邊的侍從吩咐道,聲音裡透着壓抑的怒火。
不一會兒,幾個負責巡邏的侍衛便戰戰兢兢地來到了太子面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擡。
“說,你們是怎麼當值的?這些刺客是如何潛入東宮的?”太子厲聲質問。
為首的侍衛哆哆嗦嗦地回道:“殿下,屬下……屬下們一直按照規矩巡邏,并未發現有異常之人啊,不知這些刺客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還請殿下恕罪!”
太子冷哼一聲:“哼,一句不知便想了事?本宮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
李之悅見狀,輕輕拉了拉太子的衣袖,勸道:“殿下,莫要動氣,如今這些刺客已死,想必他們背後之人定是做了周全的安排,才讓他們能避開巡邏。依臣妾之見,咱們當務之急是要查查東宮内部,是否有人與他們勾結,給他們通風報信。”
太子聽了李之悅的話,覺得有理,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點了點頭:“此事定有蹊跷,東宮守衛向來嚴密,若無内鬼接應,這些人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地進來。”
于是,太子當即下令,讓身邊最得力的親信暗衛統領張楓負責暗中排查此事。張楓領命後,便帶着一隊精銳暗衛,不動聲色地開始在東宮各處展開調查,從侍衛到宮女太監,一個都不放過,仔細查看他們的行蹤、往來書信以及平日裡的人際關系。
而太子和李之悅這邊,也沒有閑着。兩人回到書房,仔細回想着近期發生的種種事情,試圖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