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的林奈也被這一聲雷驚醒,外面開始閃電,房間裡一瞬間通亮,看到何青柔坐着,便順手把燈打開。
“怎麼了?”林奈問。
何青柔定了定心神:“沒事。”
林奈掀開被子走近,發現她的被子濕了大半,連床也濕了一小塊兒。這麼晚了,總不能打電話讓前台來收拾。林奈不講究,徑直說:“去我那邊。”
立即拒絕,何青柔張張嘴:“算了,我用吹風機弄幹。”
“麻煩,沒必要。”
“還好。”
林奈:“吹風機又取不下來,得把被子抱進去弄。”
何青柔:“很快就好了。”
林奈說:“過來。”
有些強勢,大半夜不想折騰了。
何青柔站定不動。
為之找個借口,林奈說:“逛了一晚上不累麼,再不睡,繼續熬夜,明天别想工作了。”
還想再說什麼,何青柔紅唇嗫嚅,可後一秒就被林奈抓了過去,不給拒絕的機會。
“安心睡覺,八點起來。”
外頭嘩嘩下起了傾盆大雨,電閃雷鳴不斷,鋼化玻璃的隔音效果差,雷聲震耳。
抱着枕頭,何青柔躺在裡面。
被窩裡暖和,餘溫尚存,溫暖包住兩人的全身。
這家酒店的單人床挺寬,但被子隻有那麼大,離遠了就蓋不到。她倆離得近,但中間又隔了一線。
阖上眼,不去關注那些有的沒的,繼續閉上眼。
反正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
既然人家都不在意,何青柔也盡量心大,當作隻是借個地方而已。
迷迷蒙蒙快要睡着之際,有少量的風灌進被子,緊接着,手感受到了溫熱。
但僅僅隻是感受到。
林奈翻身,不小心碰到了她。
雨持續了一夜,到早上終于停歇,何青柔醒時另一邊是空的,林奈不在,不知道何時起床了。
落地窗上全是水滴,清晨的陽光直射到玻璃上,水滴因反光而閃動。
何青柔坐起來,趁着林奈不在的空檔換回自己的衣服,簡單收拾了一番。
等收拾得差不多了,林奈才進來。原來是出去接電話了。
沒事人一樣,對方同她打招呼:“早。”
何青柔:“早。”
“酒店會提供早飯,你想在這兒吃還是去吃外面的?”
何青柔回答:“就這兒吃,九點還要去那邊,别遲到了。”
“那我打電話讓他們送飯過來。”
吃完早飯退房,趕在九點前到達和信國際。那邊的問題已處理好,總經理和昨天那兩位已在等候她們。
參觀進行得很順利,上午就結束。
可能是擔心到昨天的突發狀況會對今後的合作造成影響,和信國際這邊對她倆萬分熱情,好吃好喝招待,總經理還以私人的名義送了一大堆東西,一直笑眯眯的,字裡行間都在旁敲側擊林奈的态度。
林奈遊刃有餘,走過場地應付:“這回有勞您了,期待西南山車展與貴公司合作,攜手共創佳績。”
潛台詞就是不會影響合作,盡管放心。
總經理頓時眉開眼笑,又講了許多客套話,到點了讓年輕員工開車送她們去機場。
回程是下午三點的飛機,到南城四點左右。
東西林奈沒要,交給何青柔自行處理。進了設計部,何青柔将其分了一些給小組裡的同事,随即再準備去找姚副經理。
同事叫住她,說門口有人找。
她又到門口。
來的是花店員工:“您好,請問您是何青柔何小姐嗎?”
何青柔一頭霧水:“我是。”
花店員工遞上一張訂單單據:“這是有位客人給您訂的花,麻煩您簽收一下。”
何青柔疑惑,誰送的?
簽了字接花,花裡夾着一張小賀卡。拿出來一看,上面隻有一個字母“W”。
W?會是誰?
“謝謝。”花店員工抽回單據,又給她一張卡片,“這是我們花店的名片,要是有需要,可随時撥打我們的電話,我們花店提供送花上門.服務的。”
何青柔收了卡片。
花店員工微彎腰告别:“那何小姐再見。”
何青柔抱着花轉身,想把它先放桌子上,卻不料一轉身就碰到了剛分開不久的林奈。
對方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手裡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