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戀”三個字剛一落入薛千湘的耳朵裡,就像十幾顆原子彈在他大腦同時爆炸,炸的薛千湘腦袋嗡嗡作響。
他預想到了江徹寒可能會猜測他和文葵的關系可能是親人或者朋友,但完全沒想到江徹寒會将他和文葵之間的關系誤會成同性戀。
同性戀!
他怎麼可能是同性戀!
就算全世界的omega都彎了,他薛千湘也不可能喜歡上omega!
思及此,薛千湘氣的渾身都在打戰,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他這幅渾身顫抖的模樣卻被江徹寒誤解成是不小心撞破了自己的秘辛所以感到尴尬,忍不住着急道歉道:
“對不起啊.........”
貓貓頭清醒過來過後,為自己擅闖了omega的房間、還發現了這麼大一個秘密而感到驚慌無措和愧疚,不安地尾巴擺來擺去,在地面上快速掃動:
“你放心,我絕對!”
江徹寒小心翼翼地看着薛千湘的臉色,一字一句往外蹦,活像是剛學會說話似的:
“我絕對會替你保守秘密,不會說出去的!”
薛千湘:“........”
他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誰和你說我是同性戀了?”
薛千湘咬牙切齒,一指文葵:“他是我的發小,不是戀人!”
貓貓頭疑惑:“可是他剛剛說了,是你讓他不要出櫃的。”
“我是讓他不要出衣櫃!不是那個出櫃!”
薛千湘驟然爆發:“文葵!你給我出來解釋清楚!”
貓貓頭被薛千湘突然拔高的聲音吓了一跳,耳朵不安地抖動片刻,随即蹦到床上去,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文葵。
江徹寒讓開了衣櫃前的那個位置,文葵便從衣櫃裡出來,一邊下來一邊尴尬地撓頭,顯然是意識到了自己剛才言語不當給江徹寒造成的誤解:
“我.......我确實是湘湘的發小,不是戀人。”
江徹寒:“........真的?”
“真的。”文葵道:“我還有小時候和湘湘一起玩的照片,要不要給你看?”
一聽到文葵要給江徹寒看自己小時候的黑曆史照片,薛千湘立刻踢了文葵一腳,順帶狠狠剜了他一眼。
他們這幅默契十足的眼神和肢體交流确實像是認識了很多年的發小,但如果要說是戀人,好像........也不是不行?
貓貓頭疑惑地歪了歪腦袋,快速進行頭腦風暴,似乎是在思考文葵話裡的真假。
薛千湘忍不住喊他:“公主,你.......”
“等一下!”江徹寒大聲道:“我在思考!”
薛千湘:“.........”
半晌,他才道:“公主.......你是不是歧視同性戀?”
“沒有啊!”江徹寒立刻否認:
“隻是......隻是覺得有點奇怪而已。”
貓貓頭偷偷摸摸看了薛千湘一眼,嘀咕道:
“主要你看起來也不像是同性戀啊........?”
薛千湘被貓貓頭苦惱地埋頭撓爪子的模樣弄得有點無奈,心理頭那點被誤會的氣也逐漸消了,半晌才歎氣笑道:
“我真的不是同性戀。”
文葵在一旁幫腔:“對,湘湘不是!”
江徹寒:“........”
薛千湘看着依舊皺緊眉頭的江徹寒,半晌,上前一步,咬牙又撒了一個謊:
“其實......我心裡有喜歡的alpha了!”
江徹寒猝不及防地又完成了一次世界觀的重塑:“........啊?”
他遲疑了足足十秒鐘:“........何舉?”
文葵聞言立刻回頭:“湘湘,何舉是誰?”
薛千湘回道:“你不認識。”
回完文葵,薛千湘又轉頭看向江徹寒,含糊道:“.......不是他。”
他說:“其實........我不喜歡他。”
江徹寒一想到之前何舉出軌的事情,立刻反應過來薛千湘應該是因此和何舉分手了,于是立刻道:
“噢噢,你不喜歡他了........”
貓貓頭冥思苦想:“那你喜歡誰啊?這是可以問的嗎?”
薛千湘怎麼知道自己喜歡誰,但反正多一個謊話不算多,債多不壓身,隻能含糊其辭道:
“以後你就知道了。”
江徹寒:“我們不是朋友嗎?你告訴我,我好想知道。”
他像是不相信薛千湘有喜歡的alpha,又緊接着追問道:
“那個alpha長的帥嗎?”
薛千湘看他一眼,勉強道:“......蠻帥的。”
“噢........”江徹寒沒來由的一陣失落:“那也挺好的。”
他自言自語:“反正不要喜歡何舉就行,他不是個好人。”
薛千湘無言地看着他,兩人對視一眼,片刻後又同時撇開視線看向别處,氣氛一時間暗流湧動個起來,彼此心理都裝着事,但都沒有宣之于口。
.......唯有文葵夾在中間,在瓜田裡團團轉,卻找不到瓜可以吃。
半晌,一陣咕噜聲響起,文葵才在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摸了摸肚子,尴尬地開了口:“對了,你們餓嗎?”
他說:“要不要去茶餐廳吃點早飯........?”
薛千湘剛剛吃了管家送過來的早餐,聞言看向江徹寒:
“公主,你吃了嗎?”
“沒呢。”江徹寒不喜歡大早上吃吐司和沙拉,于是站起身,生硬地轉移話題:
“我去吃點。”
薛千湘立刻道:“我跟你一起去,我也餓了。”
文葵疑惑:“湘湘,你剛剛不是已經吃過早......”
他話音還未落,就又挨了薛千湘一腳,隻能委委屈屈地閉了嘴。
早餐過後,江徹寒還想去南蓮廟逛一逛。
南蓮廟據說許願很靈,江徹寒久聞盛名,決定去拜一拜,薛千湘閑着也是閑着,便也借口說有心願想要實現,直接跟去了。
南蓮廟在山頂,需要爬幾個小時的山才能上去,薛千湘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爬到半山腰就爬不動了,坐在地上臉色煞白煞白。
“你還爬的上去嗎?”江徹寒擔心薛千湘會在半山腰就撅過去,不由得擔心:
“要不要我送你下山?”
“不用。”薛千湘骨子裡其實挺倔的,歇了一會兒,抖着右臂,摸索着拾起地面上的木枝,強行撐着自己的身體,咬牙道:
“來都來了。”
江徹寒:“........”
他躊躇片刻,半晌在薛千湘的面前半跪下:“算了,你上來吧。”
薛千湘見狀一怔:“你........”
“上來。”江徹寒回頭看他:“我背你上去。”
今天陽光很好,在江徹寒玉白的側臉上打下明亮的光,薛千湘微微愣神,一時沒有回答:“.......”
江徹寒沒等到薛千湘的動作,有些不耐:“.......到底要不要我背你上去?”
“.......要。”薛千湘回過神,丢開木枝,爬到江徹寒背上,慢慢抱住了江徹寒的脖頸。
江徹寒第一次被薛千湘抱脖頸的時候還有些不自在,現在已經一回生二回熟了,手臂勾着薛千湘的腿彎,道:
“好了沒。”
“好了。”薛千湘趴在江徹寒的背上,看着江徹寒過于俊秀的側臉,片刻後小心翼翼地将下巴擱在了江徹寒的肩膀上。
他的呼吸柔柔地灑在江徹寒的側臉,上半身也壓在江徹寒的後背上,兩人的皮膚隔着薄薄的T恤互相傳遞着體溫,氣氛莫名有些暧昧。
江徹寒埋頭爬上,最後還是薛千湘開啟了話題,不尴不尬道:
“公主,等到了山上,你想許什麼願?”
“不告訴你。”江徹寒道:“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薛千湘聞言笑:“你不說,别人怎麼幫你實現呢?”
“反正不告訴你。”江徹寒有點累了,把薛千湘往下滑的身體往上撈。
江徹寒越不說,薛千湘就越好奇忍不住輕輕晃了晃江徹寒的脖頸,湊到江徹寒臉側,小聲道:
“說說呗。”
他說:“我們不是朋友嗎?”
江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