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錦:“喊呀,叫破喉嚨也沒用。”
汪睿:“無恥!”
那頌嗤笑:“聽見了。”
柯桦斜睨他:“你很閑?”
那頌:“你管我。”
柯桦的側臉被滾動的屏幕映的發紅,他側目看LED:“關了。”
那頌回手關了LED。“怎麼樣?”
“和茶的?”汪睿問。
那頌不答,對柯桦說:“我不吃燒烤,法餐吧。”
柯桦輕笑:“法式燒烤是法餐嗎?”
後座的李大明和錢錦,不知道是誰沒憋住笑出了聲。
那頌直覺又是一個坑,但是法式燒烤的确算法餐的一種。他瞪着柯桦。
靠近北門,柯桦順着人潮騎出北門。
光觀車停到P點,三個人下車,那頌點了臨時鎖車,并沒有還車。車上的LED屏是他從和茶店裡拿的,如果還車LED丢了,奶茶又得找宣和告他狀。
那頌跟着錢錦和李大明走出北門。北門外面的整條街都是步行街,兩側堆滿了特色外賣車,街上幾乎全是學生。洶湧的人潮、濃郁到讓人窒息的煙火氣,看得那頌很想轉頭往回走。
錢錦熱情指路。
“看那。”
北門斜對過,一個超大廣告牌豎着挂在商業樓上“法式燒烤”。
那頌:“……”
還真有。
李大明終于忍不住笑出聲。錢錦去捂李大明的嘴。
那頌皺着眉,從一輛壽司車和一輛奶茶車中間橫穿去,一腳邁進擁擠的人潮中。走在這種地方,能避開行人的概率跟奶茶穿女裝的幾率差不多。
實在避不開,那頌強忍着被撞一下,蹭一下,甚至是踩一腳……踩?不對,是跺。
他回頭,一眼看見從他後面走過去依舊斜睨着他的兩個男生。有點眼熟。
那頌後退兩步,直接擋在兩個男生前面,側目瞪着人。他可以确定剛才那腳是這個傻逼特意踩上來的。如果說看不清楚或者不效應,那更可不能一腳跺到他腳背上。
“想死?”那頌捂得嚴實,隻露出一雙眼睛。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間接提升了整個人的氣場,導緻周圍來往的人自動繞開、遠離。
“不太想,怎麼,你想?”男生停步斜着嘴角譏笑,“好狗不擋道,讓開。”
錢錦回頭找人時,發現那頌跟兩個男生正互瞪着對方,眼看下一秒就要拔刀了。
“卧槽!别他媽走了!回來!”錢錦勾着李大明的脖子把人拽回來,逆着人流擠到那頌身邊。
“怎麼了怎麼了?”錢錦擠到那頌前面,半邊身子擋住那頌,“我們是新聞學院的,你們是?”
“他是不是有病?”為首的男生瞪完那頌,又瞪錢錦,“街上人擠人,踩了就踩了,他他媽非要……”
“道歉。”那頌向前一步。
“别别别!”錢錦趕緊攔住那頌,一隻手按住要往前走的男生,“我替他道歉……”
“是他踩了我!你他媽給誰道歉!”那頌朝錢錦喊道。
李大明總算聽明白了。也擠進了幾個人中間。“踩了人道歉很難嗎?”
“你說什麼?!”一直站在後面的男生指着李大明吼道。
“他說,聽懂人話就道歉。”
柯桦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那頌身後。對面兩個男生似乎認識柯桦,看見柯桦下意識抿了下嘴,嚣張的氣焰像被飛到削過似的,瞬間滅了一半。
柯桦垂眼看那頌的鞋。是某個牌子的美洲杯,李大明也有一雙。這麼多天相處下來,柯桦可以肯定那頌絕對不是被踩一腳,心疼鞋,就非得讓對方道歉的性格。不是因為鞋,那就是單純因為被踩了一腳非常不爽。
這一腳大概跟不小心毫無關系。
柯桦的視線向上,跟那頌藏在漁夫帽下面的眼睛對上。
那頌被他一看,火氣噌地上來。“是我被踩了!”
柯桦擡手搭在那頌肩上,示意他小點聲。
那頌深吸氣。
柯桦搭着那頌的肩,朝對面一擡下巴:“叫上安德一起來找我,别跟野狗一樣,背後搞偷襲。”
“你罵誰野狗!”男生破口大罵。
錢錦慢半拍才反應過來。“你們他媽真夠無賴。”他回頭看柯桦,“野狗怎麼了,野狗多可愛,野狗從來不随便咬誰,少他媽埋汰野狗。”
柯桦輕笑,搭在肩頭的手無意識地點了一下那頌肩下面的鎖骨。
隔着T恤,骨頭連着皮一陣發麻,那頌偏頭瞪柯桦。
因為勾肩搭背,柯桦的臉離他很近,近的能看見唇角漫不經心的笑和眼裡若有似無的鄙視。
漫天的煙火氣,花裡胡哨的燈光,人來人往街中心,他笑的又痞又帥,帶着五分銳不可當的戾氣,直逼對面的傻逼。傻逼瞬間矮了半米。
那頌忽然有些理解安德的死纏爛打和汪睿的舔狗行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