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着正在行禮并笑得溫文爾雅的趙鴻,常邖:“……”
果然人不可貌相。
常邖跟着多數人沿去往祭壇的路走,其間又點了一個始終沉默不語的姑娘的心聲聽。常邖對她有些印象,好像叫隋含玉來着。
「……咋感覺有人在看我,算了,剛剛想哪了……魔尊是兩個人的話,四大家族同時在一夜之間滅門,倒也說的通……話說,梵音閣當時也有幾名元嬰修士參加圍剿了吧,所以才咋咋呼呼地要找魔尊報仇,還是平平淡淡得好,竟整這些麻煩事兒,回去還要準備一個月後的門派大比,有什麼可比的,各個家裡都沒幾個能人了,還要作……」
「停下。」易銘提醒道:「前面是祭壇陣法。」
就在常邖停步的瞬息,熟悉的白光亮起,面前的人紛紛倒地,唯有那個老者還在勉強支撐,雖然隻撐了不到一分的時間。
「這是……」常邖不知道接下來該幹嘛。
「心魔陣。鏡子應該也能影射出他們的心魔。」
常邖接受易銘的提議,再次召喚虎妞。
虎妞問:「要看誰的?」
常邖小心翼翼地問:「都看,行不?」
一聲無奈歎息響起,鏡子從常邖的手中脫離升至半空,分化出數個一模一樣的鏡子,又分别落在陣中每個人的上方,緩緩變大顯現出不同的景象。
常邖啧啧稱奇,神器果然不同凡響。
衆人的心魔也是五花八門,常邖将其總體分為三種:戀愛腦,強迫症和虧心事。
常邖邊走邊看,有種浏覽各電視台每晚八點檔的既視感,正當他好奇自己的心魔會是什麼時,直直地撞上一道堅實的軀體。後退幾步站穩,沒看到眼前有人,常邖推測易銘就站在那裡,剛想開口詢問就被一旁的影像吸引了注意——是那個金丹老者的心魔。
……昏暗的燭光将兩個對坐之人的身影模糊在窗牆,視線對焦在面前的暗紅雕花匣子上。
“這是什麼?”視線的主人問。
然而對方并沒有直接回答:“你就沒有疑惑過那蒼清真人分明資質平平修為卻提升如此之快?”
一陣沉默後,匣子被一雙如同枯木般的手開啟,裡面裹着一顆褐色的藥丸。
“仙人血制成的丹藥可不僅僅隻是提升修為的作用,”對面的手輕輕地敲擊着桌子:“相信你也注意到蒼清的變化。”
“你們就不怕和那四家的下場一樣。”
對面傳來癡癡的笑聲:“所以就看你是願意苟延殘喘地走到盡頭,還是更願意在不存在的威脅中尋求一線生機。”
丹藥被夾在指尖反複端詳。
“那麼,合作愉快。”
看着幹枯的手緩緩增長出新的血肉,無數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不夠,還不夠,還需要更多……
“噫!吃藥還上瘾了這是。”意識到自己把話說出來的常邖下意識捂嘴,環顧周圍看到沒人聽見又放下手。
“走吧。”易銘嗓音喑啞:“他們快醒了。”
之後兩人在古城内随意找了個地方隐匿着身形,遠遠地看他們依次從陣中清醒,又進入祭壇内部然後一無所獲地出來,開始相互埋怨與猜忌,眼看就要動手,空中傳來一聲轟響——秘境再次開啟。
常邖睜眼醒來,大字型躺在沙地上,仰望香蕉般的月亮放置在布滿糖霜的夜空上。
伴着時不時呼嘯的風聲,自己一成不變地心跳猶如一個無情的節拍器,茫然感再度出現,常邖坐起身,環顧渺無人煙的大漠。
常邖從乾坤袋裡拿出鏡子:“虎妞虎妞!”
鏡面微微亮起,從中傳出的聲音聽起來極不情願:“在。”
“你猜猜我在想什麼?”
鏡面顯現的是一片空白。
“猜錯啦,我在想你!”
見虎妞依舊反應平淡,常邖洩氣道:“算了,你幫我找找有人的地方吧。”
鏡子旋轉至半空,最終面向一個方位停住,虎妞道:“西南方向五裡處二人,西北方向十裡處三人,正東方向十二裡處二人,東北方向十七裡處三人。”
“好嘞,”常邖站起身,興緻勃勃道:“西南方向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