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絕對是誠信經營,合法買賣,我這就把約定好的錢交上。”姜秋來溫柔甜美地從吧台的抽屜裡拿出箱子,還不忘叮囑石小灰開一瓶不咋貴的張裕幹紅葡萄酒。
“十根金條,如數奉上。”姜秋來姿勢标準地将箱子打開,擺在齊大石面前,宛如一個訓練有素的銀行業務員。
“咳咳,嗯,的确是……十根,一根也不少。”齊大石撇了眼,微微一個手勢,手下小弟已經迅速把箱子蓋上收好。
“麻煩您了!”姜秋來端起高腳酒杯,“既然如此,那麼,為我們的友誼幹杯!”
“哦哦,好,幹杯!”齊大石紅着臉端起杯子,學着姜秋來的樣子輕輕碰了碰酒杯。
小弟來不及阻止,齊大石已經将杯中紅酒一口幹下,隻覺酸澀過後,是微微的回甘,眼前有些迷蒙,渾身軟綿綿的,坐在椅子上,十分舒坦。
“既然喝了酒,說明月升幫願意和我們交這個朋友,”姜秋來拍了拍手,石小灰推着餐車從廚房跑過來,“我們準備了一些美食,免費請各位品嘗。”
齊大石隻覺得眼饧骨軟:“好,好,都聽你的。”
小弟們也找了座位坐下,石小灰推着餐車微笑穿梭其間,将先前準備好的飯菜一一擺上。
雖然此刻不過上午九點,人們很難有多少食欲。可是現在有淡淡熏香、輕柔音樂、笑容甜美的老闆娘和大堂經理,又喝了些餘味悠長的紅酒,衆人早已胃口大開,舌下分泌出潺潺口水。
主菜是紅燒肉,鮮甜口,用了肥瘦相間的五花,濃油赤醬足足炖了三個小時,色澤格外紅亮,肉皮與肥肉幾近透明,咬一口肉汁炸裂。
配菜是冰鎮花螺,如果說在月升幫還能吃到紅燒肉,那麼花螺這種食材對于齊大石來說就更加新鮮了,冰冰涼,咬下時彈牙爽口,先是清新而又别有趣味的醬汁充盈了整個口腔,回味時又能嘗到花螺天然的甜美。
姜秋來本來隻想随便做點拿手的,正好看到玻璃花房裡的生菜結出了第一批成品,她幹脆采來實驗,做了道蚝油生菜。
作為末世的大棚生菜,與正常環境中生長的比較,品相上不夠碧綠,好在口感還算翠嫩,配上蒜蓉和蚝油,稱得上相得益彰。
三道菜,已經讓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小弟們埋頭苦吃,沒人有空擡起頭說話,空氣中隻剩下“你怎麼搶我菜!”的話音。
姜秋來十分滿意,幹脆坐在齊大石對面,也拿了碗筷自顧自地吃起來。
直到酒過半巡,飯下肚一半,齊大石才猛地回過味來。
這個姓姜的小女孩,在短短十來天就湊到了十根金條的天價,且看這酒樓客棧的擺設裝飾,富可敵小半個秦樾生。
更何況,她還有一手好廚藝,能做出他見所未見的美食,更有一個好腦子,弄出這麼些有新意的花樣兒,把他們一群大男人哄得暈頭轉向。
不可小觑啊不可小觑。
*
收了錢,填飽肚子,齊大石和他的小弟們仿佛提前商量好了一般,都默不作聲地嘬着牙花子走了。
那整齊劃一對姜秋來送上笑臉的動作十分熟練,堪稱專業。
……
“謝謝姜老闆款待啊!”
“下次來月升幫吃飯,齊老大請客!”
“我也沒錢,想着送您五支營養液,葡萄味兒的,但姜老闆您哪能看上這種俗物呀!”
“為我們的友誼幹飯!啊不對,我是說,幹杯!”
……
齊大石也讪笑着作了個揖,并且作勢要拿一根金條作為飯錢。
姜秋來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本就該我請客!”
齊大石得了台階,順勢下了,走到門口,還止不住地說回頭和洪城主白副幫主秦幫主好好說道說道【将來酒樓】的美妙之處。
圍觀群衆還沒散。
這會子,看到月升幫的人都對酒樓贊不絕口,終于有人大着膽子,走進來要了份“和月升幫那幫人一樣的套餐”。
【将來酒樓】是以順利開張營業。
*
月之城城門口。
作為大廚,翟星星依着日常,例行從供貨商處回來。
一個月升幫小弟從她身邊走過。
她聞到了一陣令人神往的香氣,如炖肉,似煮螺。
“你去哪兒了?你吃了什麼?”她抓住小弟的衣領,一雙勾了眼線的眼睛死死盯住小弟油亮的嘴唇。
“荒原西……将……将來酒樓……”
翟星星松開手。
有意思啊……
那個做油炸饅頭片的客棧麼?
别的不說,這食物的香氣真是出人意料,又遙遠……
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