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月沒讓徐氏幫忙,徐氏也就繞過她。看老楊頭也自己打好了,才望了望兩個孩子,自己也慢慢品嘗了起來。
“阿月,你怎麼才一會功夫就弄到這麼多鳥蛋?”老楊頭端起碗先喝一口,才疑惑的問。
就算知道阿月會爬樹,這一早上去哪裡尋到這麼多鳥窩呢?
姜時月微微一笑,前世體能訓練可沒少在林子裡穿行。之前都是和大家一起走,沒有特意加快,這次她單獨在裡面穿行,即使身體不比從前,速度也還是比一般人要快很多。
而且她觀察了地勢,先是爬到高處,從上往下很容易看到樹上的鳥窩。記下附近鳥窩的位置,然後下來帶着目的方位去找,看準了挨個爬樹,不一會兒就找到□□窩。
不過還是有遺憾,期間遇到一條蛇,還挺大的,可惜沒捉到。
這個身體對她來說還是太差勁了,不知道何時能練到前世一半的本事。
這些她都不方便講出來,隻說是運氣好,剛好遇到一個地方好幾個鳥窩。
豆花聞言一口氣喝完碗裡的,擦了擦嘴,對旁邊正小口小口喝着的豆子說道:“明天我也去掏鳥蛋!比她掏的還要多!”
豆子停下來,很是懷疑的望着豆花:“二姐你會爬樹嗎?”
“你這是什麼眼神?我當然會!你還沒出生我就會了!”
接下來的路程變得順利很多,正午的時候,幾人終于到達了之前挖的“安全屋”。
徐氏母子三人被這種隐藏式的地窖驚呆了,特别是徐氏,她從安全屋的台階一步步走上來,看着老楊頭合上長着草的門,呈現在眼前的就隻是一片平地,和附近的草地融為一體,如果不特别留意,誰能想到這下面竟有個藏人的地窖?
幾人來來回回的下去又上來,特别是豆子,高興地手舞足蹈,這簡直是他見過的最好的躲貓貓藏身點了。
新鮮勁過後,豆花就開口了:“爹,這能住人嗎?”
地窖裡空氣流通差,其實不好住人。所以就算冬天難熬,也很少有人挖地窖去躲避寒冷。
因而地窖一般是作為儲存糧食的地方,那是地主才用得起的。
他們家在佃農裡算是比較好的了,因為之前大兒子楊正卿押镖賺了點錢,算是把農具都配的比較齊全,不然這次想挖地窖也沒工具。
不過像他們這樣有條件挖地窖的佃農,平時沒事也不會去挖個地窖,一來土地不是自己的不能亂挖,就算在自己家院子裡挖了,也沒有多餘的糧食往裡面存。
所以這個所謂的房子就算足夠隐蔽,但畢竟隻是個地洞而已,他們這一家五口,要想長期住在裡面是非常不現實的。
老楊頭默了默,看向姜時月。
“這隻是作為一個暫時躲避的地點,以後再慢慢找地方落腳。”姜時月開口。
“我們不會在裡面住太久。”
姜時月環視衆人,平靜的話語仿佛一種承諾。
幾天下來,其實這家人帶給她的印象已經失去了最開始的溫暖濾鏡。
隻能說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除了豆子這個五歲小孩對她是不存任何心思的真心喜歡,其他人,她都存保留意見。
他們的苦難可能真的大半都是她帶來的,不管是現在的姜時月,還是之前的阿華。
所以,她會管。
在他們脫離危險之前,在他們不能回到自主生活的良好狀态之前,她不會離開他們。
但她也不是聖人,過得不舒服了不會委屈自己。
就算是臨時藏身點,也要盡可能住的舒服。所以下午的任務除了找吃的,還多了一項搜集幹草幹樹枝的任務。
姜時月想到不遠處的小河,雖然因幹旱水位變淺了,但有河就有魚,而且在這種人迹罕至的山間,肯定常年無人捕魚。
她去一趟,必定收獲滿滿。
然而,她順着河流上上下下找了很久,除了一群群小魚苗子,和偶爾在河水中掠過的稍大的小魚,竟然一條大魚也沒見到。
虧她還想着試試前世拿手的竹子叉魚呢。
隻得回去拿了竹簍來捕魚,小魚也是肉,都這地步了,也不管什麼生态不生态了。
然而一個下午過去,姜時月一條魚也沒捉到,還弄丢了家裡一個竹簍!
“真的找不到了?”徐氏第八次問。
家裡統共才兩個竹簍,這就不見一個,徐氏心疼的要死。
“你這婆子,不見就不見了,趕明兒我再做一個就是了!”老楊頭在一旁說她。
徐氏沒再說話,也不給牆鋪幹草了,坐在一旁歎氣。
姜時月眉頭緊鎖,籃子放在哪裡她記得很清楚,裡面她還放了石頭沉底,周圍也用石頭固定了,肯定不會被沖走。
她想了很多種可能,最後隻能得出一個結論:有人拿走了籃子!
這林子附近,肯定還有其他人。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姜時月心中不禁竄上來一陣陣涼意。
那人在暗他們在明,那這個安全屋到底還安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