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上次建安全屋的時候發現的石頭房子,也許過去會有新發現。
沒想到這一去,竟然在石屋裡找到了她昨天丢失的籃子!
籃子旁邊還有一個黑黑的小火堆,不僅如此,地上還散落着一些烤過魚的樹枝,仔細一看還有一些魚骨頭。
這孫子,竟然偷她的魚,還烤着吃!姜時月忍不住罵了幾句髒話。
她随手拿起籃子,走出石屋,發現石屋一側有樹枝被砍斷。
看來人是往這邊走的,她循着蹤迹,一路跟着來到河邊,然後往下遊探查,最後猜測這人應是下山去了。
姜時月心中直打鼓。
若這人是個探子,下山是為了報信,那麼等待他們的不是什麼好事。若這人是和他們一樣住在山裡的,這次出去後,肯定還要回來。
不管是哪種情況,這幾天他們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以防萬一。
手上有現成的籃子,姜時月決定再來捕一次魚。而且這邊是下遊,河水稍微深一些,說不定魚會多一點。
将籃子沉到水裡後,她就近在河邊挖到幾條蚯蚓,扯碎後小心的放到籃子底部。然後折了幾根樹枝微微蓋在籃子上方,這樣進去覓食的魚兒一時半會兒不會遊出來。
做完這些,已經日上中天。她想了想,反正下山了,幹脆到村子附近探查一下情況。
她沒有順着河走,因為河水并不是流向村子,而是圍着山腳流向另一邊去的。
村子雖然在山下,卻不能享受到山上河流的福利,要是有河水,莊稼也不會長成那樣,人們的日子還好過點。
她在記憶裡搜尋了一下,發現原身從來沒有去過山那邊,一邊走着,一邊想着下次往那邊去看看。
沿路發現兩個鳥窩,一個挂的高高的,另一個矮點的裡面是空的,應該是被人掏過了。
姜時月這會子倒是占了身體瘦小的好處,毫無心理負擔的爬了上去,一點也不擔心壓彎樹枝。
她小心的将鳥窩端到眼前,發現裡面有三個蛋,比鹌鹑蛋稍大,也不知是什麼品種。
昨天隻吃了一頓,今天還一頓都沒吃,姜時月二話不說就先把三隻都喝下肚,整個人瞬間好受很多。
她可以肯定,這次回去不會空手而歸。況且,她在外找吃的,肯定要先保證自己不被餓死,舍己助人不是她的風格。
自己好了,才能幫助别人。
如果實在是有人值得讓自己那樣做的話,豆子勉強算一個吧,小模樣挺可愛的。
想到那小不點期盼她回去的樣子,她不由得彎起唇角,加快了速度。
午後的日頭隔了樹林,顯得溫柔又明亮,微風時不時吹在臉上,令人愉悅。
如果不是要時時注意周圍的動靜,她有種在郊遊的錯覺。
他們所在的村子叫騾子坑村,姜時月走到山腳,村子就在下方。她俯瞰村子,挑了挑眉。
還真像個坑。
那黑黑的一堆就是他們的房屋了,果然燒得什麼都不剩。
那片焦黑的雜物應該足夠蒙混過關了。
她正要過去進一步查看,卻發現那附近有一隊人馬靠近,趕緊藏在樹後,悄悄在暗處觀察。
隔得太遠看不清說什麼,隻見領頭的像是個年輕人,一身鐵甲,後面跟着的也像是一隊士兵。一行人進了院門,在那片灰燼面前站定。
領頭的人走近那些早已燒焦的雜物,竟開始翻找起來!
姜時月很慌。
多大仇多大怨?還死要見屍?
死的幹幹淨淨不好嗎?一家子窮得要死的佃農,礙着他什麼了?
過了很久,那人終于作罷,又在那裡站了一會兒,最後,把目光投向了後山。
姜時月連忙把腦袋縮回樹叢,不敢再看。
這麼遠,就算他是武俠小說裡說的那種絕世高手,也絕無可能察覺到她的存在。
巧合罷了,應該不是在看她。
她平複了一會兒,約莫時間差不多了,才悄悄探出頭來。見那行人早已出了院門,遠遠的離開了。
姜時月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整件事情。
之前那婆子給她透露,要把她送給一個将軍,現在看來,說的很有可能就是剛才這位了。
可是張員外卻要她死。
至于為何還要規規矩矩送回來,她覺得應該是為了掩人耳目。
因為殺人的人一般都要隐藏自己的殺人動機,張員外表面将她送回,然後讓他們感染瘟疫而死,這樣就怪不到他身上來。
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張員外應該就是這樣想。
啧,心理扭曲。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他倆有仇,張員外要毀人所愛。這個想法一出,方才火堆面前的場景就變了味道。
從要看到仇人屍骨才放心,變成:不敢相信愛人真的死了這肯定不是真的我不能接受!
就快要腦補一部小說了,姜時月忍不住笑了,方才的緊張心情終于得以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