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徐氏母子說了自己的想法,并讓他們三人在地窖裡待着不要出來,包括上廁所,都不要出來,否則會有性命危險。
之前在地窖一側角落裡挖了一個深坑,每上一次就填土埋上,這樣可以遮蓋氣味。平時不用,就為了應付一些特殊情況。
“你走了我們怎麼辦?”豆花皺着眉頭說。
姜時月望着她,說:“豆花,你今年有十四了吧?也是大人了。”
豆花低下頭,他們村秋菊十四歲都嫁人了,她确實不是小孩子了。
“娘,家裡暫時不缺吃的,我不會出去太久,最多三天我就回來,這幾天你們委屈一下一定不要随便出門。”看徐氏點頭,她又囑咐了一些事情。
豆子一旁插話:“大姐姐,二姐說山裡有老虎,你不怕嗎?”
姜時月蹲下握住他的小手,手感明顯不是先前那樣的皮包骨了,她捏了捏,輕聲道:“姐姐不怕,姐姐帶了弓箭。”
“那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被老虎咬到了。”豆子忽閃着大眼睛,認真的說。
姜時月摸摸他的頭,抿了抿唇,說:“好。”
第二天天蒙蒙亮,姜時月就出發了,走的時候徐氏母子都還在睡,她拔出門栓,又仔細檢查了一下。
是的,所謂門栓,說的就是之前老楊頭系在門口的那根繩子,後來他們在繩子的另一端綁了一個粗粗的木棒,有人在地窖的時候就把木棒深深的錘進土裡,這樣外面的人輕易就打不開門了。
“喂!你可一定要回來。”
身後突然傳來豆花的聲音。
她不是說早點回來,而是說要回來,姜時月聽出來了,她是拐着彎讓她注意安全呢。她回過頭笑了:“放心吧。”
徐氏也醒了,接過姜時月手中的木棒,囑咐她三天内一定要回來。
姜時月點點頭出門了。
豆花望着身邊欲言又止的徐氏,有些埋怨:“娘你怎麼也不讓她當心點,山裡猛獸多,你瞧她直愣愣那樣……”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半晌,徐氏歎道:“她該是命中有人保佑吧,相信會無事的。”
姜時月火力全開,在寂靜的山林中直沖深山而去。
這段時間她每天一有機會就鍛煉體能,有前世的訓練方法,也算是事半功倍,現在她明顯感覺手臂變得更加有勁,爬樹跑步都能感受到腿部肌肉的爆發力。
不知不覺,她已經來到了大山深處,樹林越來越茂密,林子裡也越來越暗。
她特意避過有樹木折斷的地方走,因為這些地方極有可能是猛獸經常穿行的道路。路上她也看到幾處糞便,也不知是什麼野獸,這讓她更加警覺,趕路的速度因而變得更慢。
說不怕是不可能的,茫茫深山隻她一個,有一種被世界抛棄的感覺。
後悔走到這一步嗎?她一度也複盤了往日所作的一些決定,發現除了進山,确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好在她前世是特種兵出身,對這種境況還算可以應付一二。
前世也曾訓練過荒野求生,幾千年後的荒野别說兔子了,就是連隻鳥都很難看到。不像現在即使幹旱還能獵到野物,不說别的,光是樹上的鳥蛋都夠她吃飽了。
不過現在上方都是遮蔽的樹葉,很少見到飛鳥,但鳥窩時不時就遇見幾個,一路上她掏了些鳥蛋并捉了一條毒蛇,然後找了塊空地生火烤蛋,順便把蛇的毒液像上次一樣取出來。
上次的毒液她找了陶罐密封了,随身帶着。這條蛇她不認識,不過有毒牙就說明有毒,她也不管許多,直接将毒液裝在一起,蛇就找了個地方遠遠的丢了讓它活命去。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吃蛇,也不想帶一條随時會給自己來上一口的毒蛇在身上。
然後往随身帶的幾根竹子箭頭上又塗了一遍毒液,小心的将其放到背簍的角落裡。
這會功夫蛋已經烤熟,她随手撿個木棍将它們從火堆裡扒拉出來,忍着燙三兩下剝開蛋殼,小口小口的吃着,心裡盤算着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眼下天已經快黑了,須得盡快找到一個晚上睡覺的地方。
走了快一天,她想着這地方一般人肯定也很少會進來,如果有好的隐藏點,也可以用來以後長期居住。
在林子裡轉了一會兒,沒發現山洞之類的天然隐藏點,不過到是看到幾隻野兔和山雞,她特意選了沒有毒的箭頭,不過因光線不好隻射到一隻兔子。
出門的時候她也帶了幹糧,吃的暫時是不愁的。實在是找不到住的地方的話,就隻能找棵樹湊合一晚了。
趁着天還沒全黑下來,她找了棵要幾人合抱的那種大古樹,爬到一個比較安全的高度,找了個絕佳的地方躺了下來。
把這幾天的事情回想了一下,在心裡盤算着明天要做的事情,睡前又想到什麼,拿出毒液罐子,在四周樹幹上都塗了點,防一防毒蟲鼠蟻什麼的,聊勝于無吧。
半夜的時候,突然覺得樹下有動靜,她扒開樹葉,悄悄側過身子往下望。
隔着錯雜的樹枝,地上對着她的赫然是一對發着光的眼睛,還伴随着猛獸的低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