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娘,是土匪!”豆花嘴裡叫着娘,卻是往姜時月背後躲。
迎着正午的陽光,姜時月微微眯眼,認出其中一個正是上次在樹上遇見的那個偷魚男。
土匪兩人,中等身材,一個瘦子一個絡腮胡,雖都手持利刃但手法生疏,想要解決兩人的話,目測問題不大。
姜時月單手從背簍裡拿弓箭,一邊朝瀑布那邊努努嘴:“那邊是你們的窩點?”
“窩點?”偷魚男滿臉疑惑。
“就是土匪窩!”豆花從姜時月身後探出頭,又飛快的縮回去。
“咦這個詞好,大當家的我們……”
偷魚男一巴掌拍在他頭上:“你傻不傻,這不是個好詞!”
轉過頭望着對面的姜時月,無奈的糾正:“沒看出那是個村落嗎?村落!小小年紀在哪裡學的歪詞。”
說着,讓出一條道,對姜時月一行人說道:“走吧。”
姜時月不動。
“謝大當家的盛情,我們有另外的地方。”
偷魚男回身,一臉的勝券在握:“如果我一定要你們去呢?”
“山下那麼多難民,他們肯定願意去,你們可以去抓他們呀!”豆花大着膽子喊。
一旁的瘦子土匪也扯開了嗓子:“你當我們窩點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嘛!”
合着土匪窩也要進行人才選拔了,姜時月說道:“如果我們就是不去呢?”
“他們三個可以不去,你一個人跟我們去也行。”偷魚男道。
姜時月歎一口氣,放下身上背着的行李,讓徐氏帶着豆花豆子靠後,拉開弓,瞄準二人。
“讓開,我的弓箭可不長眼。”
“喲喲喲喲喲!”旁邊那個吊兒郎當的好像在看戲,但也舉起了大刀,準備應對。
偷魚男則一臉的欣賞,嘴裡卻說:“大妹子,别犯糊塗,你要知道弓箭隻适合遠攻,不适合近距離打鬥。”
姜時月瞄準他,不說話。後方的徐氏摟着豆子和豆花,看得心驚肉跳,失聲道:“阿月!”
“我不想殺人,最後問你們一句,讓還是不讓?”
兩個土匪明顯不想讓,正要沖過來,忽然一聲低吼從後面傳來。
幾人看過去,隻見一隻斑斓猛虎正在他們後方不遠處,眼睛死死盯着他們。
“啊!!老虎!”男人們丢開刀,以畢生最快的速度各自爬到最近的樹上。
老虎見人逃跑,瞬間就沖了過來,徐氏三人果然吓得呆住了。
而姜時月剛好端着弓,果斷射出一箭。
她沒有停頓,也無暇去看是否射中,馬上又從背簍裡拿出第二支毒箭,搭箭,射出……
在她準備拿第三支的時候,老虎吼叫幾聲,在地上直滾。
姜時月不敢停,第三箭也射了出去,直中老虎屁股。
老虎又在地上滾了幾圈,爬起來就朝一側嗷叫着逃了。
姜時月癱倒在地上,身上頭上全是汗。
徐氏三人在後面,已是目瞪口呆,豆子都忘了哭,反應過來後一臉興奮地原地跳躍:“好耶,大老虎被大姐姐打跑了!”
而樹上的兩人此刻也爬下了樹,目光讪讪,特别是偷魚男,臉上既是欽佩又是慚愧,他指指老虎逃跑的方向:“老虎受了傷,我們,去,去追……”
然後拉着瘦子跟班跌跌撞撞的跑了。
姜時月站起來,在後面好心的告知:“放心去追,我射的是毒箭。”
兩人頓了頓,回頭諾諾應好,姜時月補充:“我隻要虎皮,到時我會來取。”
……
徐氏覺得自己在做夢。
阿華,哦不,阿月,阿月竟打跑了老虎!
她渾渾噩噩地跟着前面的姜時月走着,腦子裡不斷回放剛才阿月射箭的模樣。
徐氏說不清那種感覺,就是覺得那樣的阿月,有一種讓人難以接近、害怕的感覺。
以前她是阿華的時候總是很溫順,有時候她真的很懷念那時的她。不過阿月變強大了當然是好的,不然他們母子如今就葬身虎口了。
徐氏就這樣亂糟糟想了一路,豆花和豆子則是對姜時月崇拜不已,兩人都表示以後也要學射箭,姜時月愉快的答應了。
豆子高興得忘記了趕路的疲累,興奮地沖到了衆人前面。
徐氏連忙追去。就算這處地勢開闊,她仍然不敢放松,畢竟剛才可是發現了老虎的。
她的擔心不是多餘的。
幾人走累了歇息的時候,附近果然又有響動。
姜時月打了個手勢示意大家不要作聲,然後通過聲音的來源鎖定一處,在衆人驚恐的視線中緩緩往前走去。
這處的樹叢普遍不高,大個的野獸很難在其中隐藏身形。但剛見識了老虎威猛的衆人此刻已是驚弓之鳥,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然後就見姜時月在不遠處彎下腰,她轉過身來的時候,衆人都看得呆住。
這是……狸貓?
但比狸貓卻大了很多,胖胖的,壯壯的,被姜時月抱在懷裡,仔細看還有點像……像剛才的那隻大老虎。
這分明就是一隻小老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