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頭懵了,沖守門的官兵大喊自己是将軍親爹。
哪有人理他!
“你是将軍親爹,我還是宰相爺爺呢!”
守門的人嘲笑他。
他依然堅持,一遍又一遍地說自己的兒子就是前幾天來的征南将軍,時間久了,鎮子裡的人也把他當瘋子。
就這樣,老楊頭花光了銀錢,幹糧也吃光了,又在街上當了幾天乞丐,覺得人生無望的時候,終于遇到了楊正卿的這兩個下屬。
“将軍臨走的時候,讓我等留下來尋找将軍家人。”
“我們也是聽說有人聲稱是将軍親爹,這才找到老爺。”
兩個黑衣人接連說道。
姜時月在旁邊聽得如夢似幻,不過她都能穿越,農民變将軍的事情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再說楊正卿之前也不是正經的農民,他做了一年镖師,就行業類型來看也算和當兵專業對口了。
老楊頭又問了徐氏母子三人的下落,姜時月把搬到新住處的事情跟他講了,他才放下心來。
下屬甲也适時接話道:“難怪我們幾個兄弟在山裡怎麼也找不見人,原來是藏到深山裡去了。”
她突然想到什麼,問道:“之前去楊家翻火堆的那個就是你們将軍?”
兩個下屬互相看了看,齊聲說是。
将軍那天悲痛欲絕,一個人沉默着在那燒焦的火堆前翻了許久。
說起來這位是知道的?那她為何不出來相認?!
姜時月見兩人臉色逐漸難看,想到什麼,輕咳一聲解釋道:“那天我站得遠,沒有認出來。”
“冒昧地問下,您是?”其中一人問。
“我叫姜時月。”
“也就是阿華。”老楊頭在一旁補充,末了,眼神卻有些不自然。
下屬在心中過了一遍,不姓楊,那就是那位了。
兩人對望一眼,都是同樣古怪的眼神。
将軍家這位未來夫人,竟然不認得将軍,難怪将軍要逃婚!
這得多讨厭對方,才會連樣貌都不記得啊。
姜時月沒把兩人的眉眼官司當回事,眼下找到了老楊頭,楊正卿也打聽到了下落,她卻還是要去一趟鎮子。
她要去把豬肉賣了,買一些油鹽之類的生活必需品,長期缺鹽的生活,讓她身體越來越提不起勁,而且要在深山生活的話,少不得還要去買點工具。
三人聽她說了去鎮上的緣由,一時有些怔愣。
買東西可以理解,但是難道不是買一些幹糧、衣物之類,好為去京城做打算,怎麼反而還要買油鹽醬醋之類長期生活的物品?
還有繩子、生石灰、硫磺粉……看這樣子,是還要繼續在山裡過活?
老楊頭笑道:“阿月,等去接回你娘和豆花豆子,我們就跟着他們去正卿在京城的住處。”
兒子都成将軍了,他們難道還要住在山裡當難民不成?聽說兒子在京城的宅子可氣派哩。
想到什麼,他又說:“之前那個張員外,已經被正卿随軍帶走了。”這也是他聽鎮上的人講的,據說那張員外劣迹斑斑,說是要随軍帶着,等去京城查實發落。
兩個下屬也點點頭,表示事情屬實。
姜時月覺得楊正卿這事辦得極好,這樣她以後去鎮上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她對去京城生活的事情不置可否,隻是覺得,就算要去,也不是現在。
這兩個人空口白話,僅憑一番話就讓他們全家跟着走,就算說的做的都對得上,她還是不想這樣草率的就搬去京城。
而且楊正卿本人還在南疆戰場打仗,就算要去,也要等楊正卿回來再說。
她将自己的想法跟老楊頭說了一下,并沒有刻意避着旁邊的兩個男人,聽聞準夫人不太信得過他們,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看來這位未來的夫人不簡單呐。
老楊頭聽了姜時月的話,覺得等大兒子回來再走确實更穩妥些,加上現在有兒子派人保護着,就算在深山生活,應該也不會太難了。
兩個下屬見将軍親爹也同意了,知道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的了,其中一個便說:“既然這樣,您将要買的東西告訴我,我去鎮上買來,屆時您再派人來地窖接我。”
他的意思是老楊頭和姜時月先行回到深山,買東西的事情就交給他了。
“對,還有三個兄弟在山裡,到時我将他們召回,明日一起回去。”
姜時月覺得這個提議很好,因為徐氏三人在深山并不是絕對的安全,她在外面待的時間越久,她們的危險系數越高。
幾人達成一緻,在地窖休息了一晚,次日清晨便各自出發了。
剛走不久果然遇到三人,姜時月和老楊頭便帶着四個護衛前往深山,因去鎮上的那個下屬自帶了銀錢,說是将軍留的,無需去賣掉姜時月帶的豬肉,因而她又把一背簍的豬肉背回來了。
期間有護衛要接過背簍,被裡面的虎子呲牙吓退,隻好作罷。
姜時月失笑,虎子已經把背簍裡的肉都當作它的所有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