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摸了虎頭,他們不滿意,指不定又要提出别的要求。她沒那個心思和他們過家家。
誰質疑誰舉證,她才不會掉入别人的自證陷阱。
她退後幾步,帶着護衛和老楊頭走到一邊,讓對面的土匪能看到一大一小兩隻老虎。
“既然二當家的覺得老虎不是我的寵物,那你又能證明嗎?”
她緩步走近老虎,在離它幾米的距離停住,望向土匪:“比如,二當家的也像我這般,來這裡站一會兒,看老虎是不是依然能像現在一樣平靜。”
話音剛落,一旁的虎子就奔向姜時月,趴在腳邊求抱抱。
姜時月很自然的将其抱起,微笑着看向衆人。
土匪群頓時嘩然,人家都在母老虎面前拿老虎崽子當貓抱了,他們還在這裡争個毛線!
那二當家的也退縮了,雖然老虎是受了傷,但誰知會不會突然暴起傷人?要他赤手空拳離那麼近站着,還是有些冒險了。
他轉過身一揮大刀,“我們走!”
才走兩步,他又回頭,目露兇光,恨意十足。
“小丫頭,你給老子當心點,以後别落在我刁麻子手裡。”
姜時月在後面回應:“回去替我向你們大當家的問聲好!”
刁麻子身形微頓,怒氣更盛,頭也不回地走了。
姜時月在後面抱着虎子輕笑出聲,護衛和老楊頭卻是齊齊松了一口氣。
剛才那個土匪頭子看起來十分陰狠,如果真打起來,他們以少敵多,恐怕很難全身而退,到時如果讓阿月小姐反過來保護他們,回頭在将軍面前臉往哪裡放?
現在不用打土匪,也不用摸老虎,也算是有驚無險。
老楊頭則對姜時月剛才的舉動很不贊同。
“阿月啊,他們要老虎,給他們就是了,要是被這等人盯上,以後可就難過了。”他又緊張地望一望後面趴在地上的老虎,還在心有餘悸,“而且,這起子畜生,被捕了也好,你倒還去救它,也不怕被咬傷。”
“爹你說的有道理。”姜時月語氣誠懇。
如果遇到的不是虎子的母親,她也不會去管閑事,但既然幫了就幫到底,而且,她剛剛在心裡作了決定。
她将自己的打算跟老楊頭說了下。
“什麼?你還要把這畜生帶回去?”
老楊頭指着受傷的老虎,不可置信。
其實這一路上,他看到姜時月帶個老虎崽子,心裡就十分别扭,現在竟連這麼大一頭老虎也要往家帶,這還了得!
别看它現在一副可憐樣,這要是等傷好了,半夜等人都睡了它走出來偷摸吃一個都沒人發現。
但姜時月早有應對,她微微一笑:“爹,您放心,這隻老虎回去後我有地方安置,保準讓它沒法兒亂跑。”
老楊頭見她十分有把握的樣子,仍是不太放心,姜時月便将新住處的結構給他講了一下,重點說了一下那個很難上得去的山頂。
她準備把老虎安置在那裡,老虎上去後,沒有她的幫助是下不來的,除非失足掉落,那不死也殘。
老楊頭沒見過新住處,但聽姜時月說的有模有樣,又見她對那老虎勢在必得的樣子,心中已松動了大半。
“阿月小姐,屬下有個疑問。”有個護衛上前說道,“既然您方才說那個山頂很難上得去,那老虎要怎麼上去?”
老楊頭一聽也連連點頭,他就說總覺得哪裡不對。
姜時月神秘一笑:“這個我自有辦法,不過到時就要辛苦一下你們了。”
護衛們瑟縮了一下,直覺沒有好事。
見他們表情不太好,姜時月收了笑:“放心吧,不會讓你們捉老虎的。”
幾人這才放心下來。
不過阿月小姐不笑的時候還真讓人有些怵,将軍也是一樣,不管他平時和大家怎麼樣稱兄道弟,一旦他嚴肅起來,下面的人就都不敢造次了。
老楊頭見此情形,也就默許了老虎的事情,反正在山裡也住不久,到時大兒子打仗回來,他們就去京城住了,有兒子和護衛們,他什麼也不怕,就算要帶兩頭老虎去京城,也隻有給他長臉的份。
事不宜遲,幾人也不過多停留,姜時月也抱着虎子準備繼續趕路。
有個護衛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根長長的木棒,邀功一般對姜時月說:“阿月小姐,你帶着小老虎,大老虎就交給我吧!”
姜時月:“交給你?”
那護衛嘴裡說了句“您看好嘞!”,扛起木棒就要遠程給老虎一棒。
老虎見此情景連忙站起來,躬起身子,嚴陣以待。
“停停停!”姜時月連忙阻止。
是她忘了和他們說,這老虎可能會自己跟她走。
之前老虎跟着她去山洞的事情給了她信心,雖然不是十分确定,但她想着試試再說,便沒有言明。
沒想到這護衛想得倒是周到,就是這方法……激進了些。
考慮到老虎受了驚吓,有可能已經出現了信任危機,她讓護衛們前面走着,她留下來等了一會,跟老虎說了幾句安撫的話,才抱着虎子向前走去。
過了一會兒她回頭,見老虎依然趴在那裡看着她。
這是不打算跟着走?
自己的虎崽也不要了?
她回頭,又繼續往前走了幾步,再回頭看,它還是沒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