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回來了?”徐氏喜上眉梢,一旁的豆花豆子也很是激動。
“還有護衛?我爹犯事了?”豆花問。
姜時月便将老楊頭遇到楊正卿護衛、以及楊正卿是将軍的事情簡單和他們說了一下。
幾人一時高興得呆了。
這種好事竟發生在他們老楊家!
徐氏恨不得馬上回去,看看那護衛們是啥模樣,是不是像縣衙兵爺那樣神氣。
那樣的人,現在是她家的護衛……她覺得像做夢一樣。
“大妹子,幾天不見,又長高了。”
大當家的端着盆果子,笑着走過來。
姜時月回頭,怒目而視。
“來得挺快的嘛,沒想到你真識字。”他遞過來一個桃子,“先吃個桃,我們村自種的。”
姜時月想到石壁上那歪七扭八的三個字,毫不隐藏眼中的嫌棄。
她沒有接桃,說道:“大當家的費盡心思把我叫來,不會就是為了吃你種的桃吧。”
他收回桃子直接往身上蹭了幾下,咔嚓咬一口,笑道:“還挺甜的。”
“咱們這個地方可比你那個山洞好太多了,我接你來這裡,對你、對我們,都好。”說着,他伸出手,示意她看這山谷中的景象。
樹木掩映間,一條條田地綠油油,迎風擺動,雖不規整,但所見都是一派欣欣向榮。
這裡不缺水,無戰亂,不交稅,可惜它們的主人是一群土匪。
“大當家的又何必強人所難呢?你這地兒雖好,但我并不想當土匪。”姜時月說。
“我有名字,我叫龔大偉,别大當家大當家的,搞得真像個土匪了。”龔大偉摸了一把臉,十分煩躁。
姜時月笑了:“難不成你不是土匪?之前說的不算?”
龔大偉連連擺手:“大妹子,這個我可要說清楚,之前那是唬人的,土匪幹的事,我們是一件也沒幹。”
姜時月冷笑:“那這次怎麼說?”
她指的是徐氏三人被捉之事。
龔大偉賠笑:“那這不是愛才心切嘛!”他轉過身,指着徐氏母子說,“自從你家人來了,我們都是好吃好喝伺候着,這新鮮的水果,我們自己都舍不得吃,唯恐慢待,惹你不快。”
“偉哥是好人。”豆子突然說。
姜時月被這個稱呼激出一聲笑,龔大偉摸摸頭:“叫哥沒問題吧,我覺得我還年輕……”
姜時月看他這樣子,确實和土匪不太沾邊,但當她明确表示一定要走的時候,刁麻子帶着一群十幾個拿刀大漢,将他們團團圍住。
豆子見狀指着刁麻子:“你這個壞人,小心偉哥不給你飯吃!”
刁麻子沒料到這小孩一出口就是這樣讓他沒面子的話,兇道:“你這個小崽子,早知道你和她是一起的,我就該先炖了你下酒!”
豆子真吓着了,頓時哇哇大哭。
徐氏抱緊豆子眼神驚恐,豆花拉着姜時月的衣角,顯見也是被吓到了。
姜時月将人護在身後,問龔大偉:“你們這裡到底誰做主?”
龔大偉被她嘲諷的眼神煩到,望向刁麻子,呵斥道:“都說了村裡不要拿着刀走來走去,像個什麼樣子。”
刁麻子不情不願地叫人收了刀,但還是原地站着沒走。
姜時月見他們打定主意要留她,也就不再費事,還是先把徐氏母子送走,到時她不受限制,一個人想要脫身就簡單許多。
徐氏應該是被刁麻子那句話吓到,後面姜時月再說換他們出去的時候,她也就默認了,豆子和豆花則都哭了。
豆花的反應是她沒料到的,畢竟之前豆花可是處處都愛和她作對。
但那又怎麼樣呢,她終究隻是個外人。
雖然徐氏也說等楊正卿回來了一定會來救她,但這種口頭上的承諾,姜時月也就當是他們為了讓自己良心好過一點的說辭。
她最後直接和徐氏說:“這次就當還了老楊家對我的恩情,以後不用記挂我,你們有護衛在旁,楊正卿也即将回來,你們以後會有好日子過。因我而起的這些事,總算能有個好結果了。”
徐氏不可置信,眼淚瞬間掉了下來:“阿月,你不要怪我心狠,我也是沒有辦法……你放心,我們一定會來救你的。”
“不用了,我們以後沒有任何關系了。”
不理會身後豆子和豆花的哭喊,姜時月轉身走了。
在桃園村的生活到是比想象中的要舒服。
她在山谷有單獨的房屋——都是在石壁洞中用石頭建造的房子,和上次在河邊看到的那個房子類似。這在這裡算得上是高等待遇了,因為她看山谷裡一般都是很多人住一個洞,到底裡面是個什麼情形,她就沒有進去細看了,畢竟大家都不熟。
晚上用石頭抵住門,倒也能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