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兩步,那叫張壽的領頭終歸覺得不踏實,正要跟身旁的人說再叫幾個弟兄過來,就聽得姜時月開口了。
“其實這事說來和一處寶地有關。”她略帶愁緒,看了一眼隔得老遠跟着的兩人接着說,“我這次來這裡,就是為了找幾個志同道合之人,一起去挖寶。”
挖寶?!
兩個漢子一個激靈對望一眼,挖寶好呀!
高達和瑤娘在一旁牽着馬,亦是狐疑地望向姜時月。
“無奈這邊的人要麼是閉門不見,要麼是膽小如鼠,竟找不到一個能實言相告之人。”她歎了口氣,隔着老虎望向張壽,“我觀二位器宇不凡,應是能做大事的。不知兩位大哥可願同往?”
姜時月這番話帶了些大戶人家的文氣,張壽家境本就不差,聞言十分有優越感地拍開了同行的懵漢,上前一步放言道:“小娘子盡管說,就沒有我不敢去的地兒!”
“那真是太好了!”姜時月頓時展顔,她望了望身邊二人,道,“距此處五百裡遠,有一水潭,下方有地下河,裡面有金礦,不知具體數量,我想與大家聯手,挖些金礦大家平分。”
“金礦?”張壽站定在原地,神情激動。
不知情的瑤娘也有些吃驚:“時月,你是說金子嗎?河裡有金子?”
高達則穩住了,他忍住沒開口,靜觀事态發展。
“小娘子可不要騙我,不然看哥哥我到時怎麼懲罰你哦!”張壽一臉淫-笑,一對三角眼裡卻透着精明。
“兩位大哥去了就知我是不是胡說。”姜時月狀似苦惱,“我的這個護衛也算有些功夫,無奈他不善泅水,因而這些天我們也算是守着一座金山空嗟歎。”
被迫不善泅水的高達:……
張壽臉上的嬉笑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正色,他眯眼道:“你們都不會泅水,那你是如何得知下面有金子的?”
姜時月接口道:“楊将軍告訴我的啊!”說着她攤開手,裡面赫然是幾顆金疙瘩。
她毫不在意地丢了一個給不遠處的兩人,說道:“你們看看是不是?”
兩人沒想到她直接就把一坨金子丢了過來,忙搶着撿了起來。張壽拿着那小金疙瘩迎着陽光眯眼看了眼,末了一咬,眼睛裡突然煥發生機。
果然是金子!
但他仍有疑慮,他盯視着對面看起來不谙世事的少女,問道:“既然是楊将軍告訴你的,你卻還要找我們這些不相幹的人去挖金子,這是什麼道理?”
姜時月聞言生氣了,她冷哼一聲,負氣道:“說了半天卻是信不過我,你們男人都一個樣,都是隻顧自己,什麼山盟海誓,都是空話罷了!”
“金子就在那裡,我還怕找不着人來挖?”
說着她翻身上馬,然後拉着一臉懵的瑤娘也上了馬,招呼高達道:“我們走!”
高達剛看了一場戲,腦子還是糊的,昏昏然上了馬跟上,路上他止不住地為他們将軍擔憂。
女人善變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将軍看上的這位更是女人中的女人呐。
幾人行了一段,高達終于沒忍住,他望了望附近,将馬止住,問姜時月:“上次那個地下河裡真有金子?”
姜時月看他一眼,奇道:“你不是他的心腹嗎?楊正卿他沒告訴你?”說完她有些後悔,她好像不小心挑撥離間了……
不過高達眼神坦蕩,他道:“沒有。”見姜時月神情尴尬,他又笑着補充一句,“将軍對屬下有救命之恩,他不告訴屬下自有他的用意。”
好吧,是她多慮了,頓了頓,她将長公主發現金子并要求楊正卿挖出五千兩獻給她的事情一并告訴了高達。
瑤娘在一旁嗫嚅:“……這是我可以聽的嗎?”
姜時月笑看她一眼沒說話,高達沉吟道:“長公主為避免昌樂郡主和親北夷,有求于将軍,故而将挖金之事擱置,所以我們可以自行去挖,不必顧忌長公主。”
“你想多了!”姜時月冷笑一聲,道,“長公主既然知道此地有如此财富,怎麼可能就此放過機會?”
“在皇權面前,你認為你們将軍可以獨吞?”
她手持缰繩前行幾步,回頭道:“而且,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地下河的黃金,對南山百姓而言,恐怕并不是一件好事。”
高達點頭,要是南山百姓知道這附近有金子,這地方估計也會生亂。
瑤娘一臉不甘地探頭過來:“那可是金子呀時月,費盡心思讓那些地痞流氓知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去挖?”
然後又笑嘻嘻地補充:“不然我們也去挖點兒吧!”
姜時月點頭:“嗯,走吧。”
“去哪裡?”
“挖金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