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本來以為夥計會反駁,沒想到他卻隻是放下玉佩,摸了摸額頭上的微汗說道:“您稍等,我喊掌櫃的出來。”
小桃愣住了,他啥時候這麼聽話了。
沒多一會,夥計帶着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跑了出來,一見到三人,那中年男人眼中也充滿了疑惑。
“掌櫃,就是這三位要當玉佩。”夥計說道。
掌櫃對三人拱手道:“請稍等片刻,待我驗一下貨。”
掌櫃掏出一塊軟布,将玉佩擦拭了一遍,再将玉佩高高舉起觀察,然後又湊得很近,近距離觀察了半晌。
李瑾修端起夥計剛給泡的茶,吹了吹正要喝,就聽得掌櫃開口道:“這位爺,您這玉佩是從何處得來的?”
“祖傳的。”李瑾修喝了口茶說道。
“哦?祖傳的?”掌櫃又上下打量了一遍李瑾修,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怎麼,你這小當鋪還管人家的東西是哪裡來的?”李瑾修被他的目光搞得也自己打量了自己一番,他頓時明白這當鋪的人以貌取人,懷疑他的玉佩不是自己的,于是放下茶杯答道。
“不,不,那倒不管,隻是我們店小,有些事還是先問清楚才好。”掌櫃忙說道。
“掌櫃放心,這塊玉佩的确是我自己的,人總會遇到一些意外,所以才會到你們鋪子來啊,要是人人都一帆風順,無病無災的,你們當鋪上哪賺錢去呢?”李瑾修說道。
“得嘞,有您這一句話,那我們就談談價格吧。”掌櫃聽到李瑾修的保證,松了一口氣說道,當鋪也怕收到來路不正的貨。
李瑾修掌心向上,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掌櫃出價。
“爺這塊玉佩品相确實是不錯,我可以出到五十兩銀子。”掌櫃伸出一隻手說道。
劉長生和小桃一聽到這個數字,頓時對視了一眼,臉上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還好兩人控制着沒有發出驚歎的聲音。
“掌櫃的,我還以為你是懂貨的,沒想到還是眼太拙,給價這麼低。”李瑾修搖着頭歎息道。
“六十兩,不能再多了。”掌櫃臉色有些尴尬,居然被一個年輕人看輕。
“長生叔,我們走吧,這小縣城的當鋪給不了價,我們去京都當鋪,那裡大當鋪多,掌櫃都識貨,肯定能給個好價。”李瑾修慢慢站起來,對劉長生說道。
一旁的小桃剛要開口,卻被劉長生拉了一把,然後他立馬應道:“好的,爺。”
掌櫃一看這情形,急的站了起來,開口說道:“一百兩,一百兩!”
聽到掌櫃喊的價,李瑾修停下離開的動作,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頭,轉頭看着掌櫃的說道:“二百兩。”
掌櫃一聽這個價,汗都下來了,但見李瑾修開口議價了,馬上堆笑道:“這位爺說笑了,您看我這鋪子,連一百兩的當品都沒有過,二百兩确實難為我們了。”
“一百八十兩,我也不想為難你們,若是你們收不起,那我們走。”李瑾修說道,作勢又要離開。
“别,别走,好商量。”掌櫃一咬牙,說道:“一百五十兩,再高就真收不了了。”
“行,成交。”李瑾修說道。
掌櫃見李瑾修答應地這麼爽快,頓時有些後悔,但自己已經把說出去了,隻能按一百五十兩收了。
辦完當品手續,李瑾修三人帶着銀子離開當鋪,夥計這才開口:“掌櫃,這麼高價的當品,咱會虧嗎?”
“你懂什麼,這塊玉佩價值少說五百兩朝上,遇上有緣人的話上千兩也不是不可能,若是他們不來贖當,那我們就賺大發了,不然為何我非要留住他們呢。”掌櫃說道。
“那你不怕這玉佩來路不正,若是被官府追查,那不就完蛋了。”夥計心中疑慮不少。
“富貴險中求,不過看這三人的樣子,倒的确像是落魄了的富貴之家少爺帶着仆人和丫鬟,你看那年輕小夥,氣質儒雅氣度非凡,雖然衣着破舊但一看就是有錢人家養出來的少爺,這塊玉佩應該就是他們祖傳的傳家寶。”掌櫃捋着自己那一撮山羊胡說道。
“那可太好了,看他們的樣子,肯定沒錢來贖回這塊玉佩,掌櫃的你真有眼光,這一下就淨賺幾百兩。”夥計崇拜地說道。
“你可且學着點,别一有什麼大當品就毛毛躁躁來找我,沉住氣,來我們這裡的人都是缺錢缺的緊,價格往低了壓就對了。”掌櫃哼了一聲,訓道。
“是,是,掌櫃,我一定好好跟您學。”夥計殷勤地給掌櫃又點煙又倒茶。
當鋪門外,小桃也不扶着草藥了,雙手緊緊抱住裝了一百五十兩銀子的包袱,跟着劉長生和李瑾修往文廟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