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是主母派屬下來的。”鄭奎恭恭敬敬地答道。
“你把我的飛鴿傳書給母親看了沒?”李瑾修問道。
“已經呈給主母過目了,主母不放心,讓屬下來确認少主是否無礙。”鄭奎答道。
“哼!若不是你今日不小心踩了房頂的瓦片,我還不知道你要監視我多久!”李瑾修怒道。
“冤枉啊少主,我也是剛剛打探到您在此地,正想晚上等人都睡了再拜見您的,何來監視。”鄭奎有些委屈,少主隻是飛鴿傳書說自己在外遊玩,讓家裡不要擔心,卻不肯說出在哪,但主母派他來,隻能跟着飛鴿的大緻方向辛辛苦苦地找來了。
聽得鄭奎這樣說,李瑾修繃着的身體微微松弛了一些,揮了揮手說道:“算了,母親有什麼交待的嗎?”
“主母讓你玩夠了就早些回去。”鄭奎偷偷看了李瑾修一眼,立馬垂下眼神說道。
“你回去禀告母親,知道了。”李瑾修淡淡地答道。
“是。”鄭奎松了口氣,總算是有了回複,回去對主母也算有個交待了。
“吃飯了沒?”李瑾修問道。
“啃了幹糧。”鄭奎說道。
李瑾修臉色有所松動,雖然鄭奎是他的侍衛,但他從小與自己一起長大,陪伴他讀書習武,一路走來感情深厚,内心早已當他是兄弟,聽他講述地如此可憐,不由開口說道:“坐下來,吃點吧。”
“诶,多謝少主。”鄭奎趴在房頂的時候,早已被下面的酒菜饞的不行,聽到李瑾修這樣吩咐,趕緊就想找地方坐。
“等下,坐我旁邊。”李瑾修見他直奔對面原來顧宛央的位置,趕緊擡手阻止。
“哦,好。”鄭奎雖不明所以,但依舊很聽話地換到李瑾修的旁邊。
“哎呀,我去拿副碗筷。”鄭奎剛坐下發現沒有筷子,于是站起來說道。
“你坐下,用我的。”李瑾修說道,宛央喜幹淨整潔,萬一這厮給翻亂了什麼東西,估計明天挨罵的還得是自己。
鄭奎看着李瑾修掏出一塊帕子擦了擦筷子,給自己遞了過來,有些傻眼。
“怎麼,嫌棄嗎?”李瑾修白了一眼鄭奎道。
“不不不,不敢。”鄭奎連說了幾個“不”,趕緊接了過來。
鄭奎是真饞了,這些日子也沒好好吃飯,夾起小公雞就往嘴裡炫。
“斯哈,斯哈,好辣,但是好香好吃!”鄭奎邊吃邊說道,還不停地用手往嘴裡扇風。
“慢點吃,急什麼。”李瑾修見他辣的直跳腳,但又不肯放下手中筷子,本不舍得勻給他喝的,但最終還是給他倒了一杯桃花釀,說道:“桃花釀解辣,喝點。”
鄭奎趕忙雙手接過,喝了一小口,香甜的味道便彌漫了整個口腔,果然有了這口桃花釀的滋潤,辣的快要冒火的嘴巴稍微緩解了一點,鄭奎趕緊又喝了一口,這下舒爽多了。
“你慢點喝,我就剩這麼一點了。”李瑾修看着酒少了一大半,有點心痛。
鄭奎連忙點頭,少主可真會吃,不對,這都是剛剛那位姑娘做出來的吧,她可真會做啊。
“少主,剛剛聽那位姑娘說您身體恢複什麼的,您生病了?”鄭奎吃的差不多後,問道。
李瑾修臉上短暫閃過一絲心虛,說道:“生什麼病,有些不适而已,現在都已經好了。”
“少主啊,前些日子您說要散心,帶了我們來這齊中縣遊玩,沒想到您一個人又偷偷跑了出去,害的我們找了好幾天,您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嘛,幸虧收到飛鴿傳書,否則不知怎麼跟主母交待。”鄭奎吃飽了,開始唠叨起來。
“嗐,擔心什麼,我這麼大一個人了,怕什麼。”李瑾修雖然嘴上強硬,但内心還是虛的,他沒敢告訴母親他為了追一隻獵物,而墜入山崖的事情,被她知道了那還得了,以後都别想溜出來了。
“對了,少主,我剛剛看見跟您一起吃飯的那位宛央姑娘,我好像在城西村見過,那時候我帶着人還去她家找過,您什麼時候跟她遇上了。”鄭奎疑惑地問道。
李瑾修暗歎糟糕,可不能說那時候他在宛央家養傷,隻得含糊其詞:“偶然遇上,吃過她做的東西,覺得好吃就索性雇了她給我做飯吃。”
“原來是這樣啊。”鄭奎也沒多想,少主說是啥就是啥,他又小心翼翼地開口:“少主,我可不可以跟在您身邊?”
“不行。”李瑾修斬釘截鐵地答道。
“那我暗中保護您吧,我不現身。”鄭奎小聲地争取着。
“不行,你離我遠點,我有事自會飛鴿給你。”李瑾修一點都不松口。
“好吧。”鄭奎隻能應道。
李瑾修見鄭奎吃飽了便催着他離開,一直盯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這才安心地關門準備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