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爺也聽了一耳朵,有些擔憂地說道:“哎喲,這打起仗來,會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影響啊?”
“這能有什麼影響,北境離京都有上千裡,遠着呢,打不到咱們這裡來的。”壯漢說道。
“是啊,這麼多年以來,北真時常在我們北邊騷擾,但從未見他們能得什麼好處,每次都被打得灰頭土臉地滾回去。”
“就是,要我說,索性這一次咱們大軍出擊,把北真給拿下得了。”
“對,省的每次都被他們騷擾,況且北真和西丹本就是侵占我大夏的領土,收複他們理所應當!”
顧宛央坐在一旁休息,聽着食客們讨論着國家大事,心裡想的卻是北境的百姓又要飽受戰亂之苦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陳大爺和陳大娘顯然很适應鋪子裡的活計,顧宛央見他倆樂此不疲,也就把請幫工到底事情放了下來。
但是,李瑾修卻并不像大家所猜測的那樣很快就回來,直到快過年了,還未見李瑾修和鄭奎兩人回來的身影,甚至一個口信或者一封書信都沒有收到過。
顧宛央雖然面上不顯,依舊照常忙碌着小食肆的生意,但連小桃心思簡單的人都看得出來她經常有心事,以前雖然瑾修哥經常跟宛央姐吵吵鬧鬧的,但大家都快樂輕松,不像現在笑聲也少多了。
陳大爺和陳大娘也看在眼裡,隻能分擔一些鋪子的事情,讓她不要過于勞累。
轉眼就要過年了,桂花嬸得知了顧宛央認了親,強烈地邀請顧宛央帶着兩位老人回城西村過年,說是家裡人多熱鬧,總好過他們三人在城裡過年。
顧宛央征求了陳大爺和陳大娘的意見,本以為他們不會想去,但意外的是兩人卻是很願意跟大家一起過年,說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還要去感謝桂花嬸和張嬸一家對顧宛央的照顧。
臨近年關,小食肆的生意也淡了下來,顧宛央索性提起幾天關了門,帶着陳家二老和小桃回了城西村。
陳家二老買了很多年貨,雇了一輛馬車,馱着幾人和年貨一起出發回村。
好多天沒回城西村的家了,顧宛央推開門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原本以為這個家對自己來說隻是臨時落腳處,但沒想到還是有很深的感情。
顧宛央打算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二老住,自己就把雜物間打掃一下,臨時睡一段時間。
推開雜物間的門,顧宛央的思緒仿佛又回到李瑾修還住在裡面的那時候,想起那時候做的香椿和田雞讓李瑾修唯恐避之不及,到後來的豬肺和豬腳讓李瑾修既嫌棄又舍不得不吃,這些場景曆曆在目,顧宛央不由地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又有些傷感,物件都在,隻是故人卻不知道去了哪,顧宛央将今年小食肆的賬都算得清清楚楚,該給李瑾修的分紅也都留了出來,還有鄭奎的工錢她也留了出來,雖然一開始說的是不用給鄭奎工錢,但小食肆掙錢了,應該給鄭奎應得的。
小桃把東西放下,就過來幫忙,顧宛央一邊跟小桃一起收拾屋子,一邊跟她閑聊:“你爹怎麼還沒回來,還有大豐小豐他爹也沒回來?”
“我娘說了,我爹捎信回來說不回家過年,他們在臨縣有個工事,要趕在開年做完。”小桃說道:“張嬸說,張叔早就捎信回來了,說去北境打仗了,過年肯定是回不來了的。”
“哦?對,張叔是去當兵了的。”顧宛央點點頭,看來那次在小食肆說北境在打仗這事是真的。
“張嬸一家就是從北境流落過來的,這次張叔能返回老家打敵人,張嬸雖然擔心,但也盼望着能把北真人趕出去。”小桃說道。
顧宛央點點頭,希望張叔沒事才好。
“诶,宛央姐,你說瑾修哥這麼久沒回來,他會不會也去北境打仗了?”小桃突然間問道。
顧宛央一聽,心中一跳,他也上戰場了嗎,但她很快就否定了小桃的說法:“不會的,他哪裡像當兵的,整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閑,還跟我們一起開鋪子,看他的樣子估計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公子爺吧。”
小桃想了想,說道:“也是,張叔在外當兵一年都回不了幾次家,瑾修哥是在外遊山玩水一年都不回幾次家。”
“宛央姐,我們什麼時候去京都開酒樓呀?錢攢夠了嗎?”小桃又開口問道。
“你這麼想去京都呀?”顧宛央笑道,錢倒是攢夠了,但她還沒想好什麼時候去。
“對,我想去京都,而且說不定去了京都,就能找到瑾修哥和鄭奎哥了。”小桃随口一說。
顧宛央正在擦桌子的手慢慢停了下來,小桃說的倒是有可能,目前看起來在齊中縣開店一年撐死也就掙這些錢了,如果能去京都開酒樓肯定能賺更多的錢,而且若是李瑾修當真住在京都,那食肆的分紅和鄭奎的工錢就有可能給到他們了,這些錢不給出去,她終究是心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