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柒看着這倆活力的女孩鬧，不由自主的放松下來。

年輕真好。

不需要經曆太多大風大浪，也不要感概什麼悲歡離合，好好的活下去吧。

……

拍賣行還是一如既往的暗色調，陸小柒跟随着02再次來到高級拍賣會。

可惜的是，這次的拍品沒一個跟修複法寶相關。

陸小柒有些掃興，正打算離開時02再次攔住了她。

“尊貴的客人，我我家主人想見您一面，不知能否賞臉？”

先前就懷疑這背後之人是域外生物，如今有了見對方的機會，她還真想去看看。

至于會不會有危險什麼的……慌什麼，她抓緊陸悠的手，反正君上會在她身後。

“當然。”陸小柒僅思索一瞬便答應了，同時還不忘同對方客氣一下，“不知你家主人喜好如何，初次拜訪，怎麼也得備些薄禮。”

“我家主人不看這些。”02的神态還是那麼得體，“祂隻講究緣法。”

“您所求之事，祂或能助您。”

哦？

陸小柒更好奇了。

02帶她上了最高層。

與其它樓層不同，五樓很空，隻有一塊光秃秃的空地。

02在踏足五樓的那一瞬起，整個人忽然開始消融，像是被烤化的糖葫蘆一般，整個人從開始融化，偏偏他那張嘴還挂着得體的笑意，顯得格外怪異。

陸悠擡手給她們倆打了個防護罩。

一眼望去，五樓并沒有其它人，甚至神識也探測不到任何生命體，但陸小柒卻能肯定有一種說不出的存在在窺視着她們。

耳畔忽然響起一種難以形容的嗡鳴聲，愈來愈大，愈來愈大，直至填滿她的識海。

天地交和，五彩斑斓的世界印在她的視網膜上，恍惚中陸小柒好像看到了一隻眼睛，可當她想要細看時卻發現前方什麼都沒有。

世界卡殼一瞬，連帶着陸小柒的腦子也跟着卡住，眼前的五彩斑斓交彙得更深，最終化為一種她從來沒見過的顔色，拉着陸小柒意識沉淪。

……

今日的君上并不開心，常年挂在面上的笑也落下，陸小柒跟在她後面，指尖捏着她的外袍，墨綠的瞳孔盯着她的背影，一言不發。

今日帝君直接對各家族的仙人下達了指令，天生萬物獨以養人，非人者開智皆為妖魔，汝等可盡除之。

同時，帶行天道，絕了妖物成仙的可能。

君上素來奉行有教無類，當場就跟帝君吵了起來，但帝君并不理會，在下達限妖令的同時制定了功德成仙制度，修真界衆人若想成仙，除卻要達到一定修為外，還要積累一定功德，如此才有叩響天門的資格。

而積累功德有兩種方式，一種是造福世間，一種是斬妖除魔。

指令下達後，帝君說她都是為了世界安穩，自古以來妖魔亂世無數，唯有令它們亡于誕生之初才能避免之後霍亂，但君上卻認為，安穩與限妖無關，任何種族都會有好壞，既然誕生于這片土地就有生存的權利。

兩人差點就在大殿上動手。

“小柒。”君上終于再次挂起了溫和的笑，“今日怎麼這般沉默。”

她停下腳步，将陸小柒攏進懷裡，眸中閃過一絲歉意。

“抱歉，是我吓着你了嗎？”

陸小柒趕緊搖頭：“君上别不開心。”

君上歎息一聲：“師姐近些年是越發固執了。”

她垂下眼簾，指尖劃過陸小柒的腰線，“沒關系，我總能護住你們的。”

那時的陸小柒并未想太多，君上說能解決，那就一定可以，她将自己陷在對方的懷抱裡，享受着對方輕柔的撫摸。

是仙是妖又有什麼關系，隻要君上還在就好了，隻要君上和她在一起就好了。

她的心很小，小到隻裝得下眼前這一人。

充其量再把前面幾個小夥伴裝下，然後就不能再多了，一點也不能多。

誰能想到，最後竟是這樣的結局。

溫室裡的小草經曆過風吹雨淋終究會生長成肆意生長的野草。

于仙人言，千年的時光不過彈指一瞬。

這話是君上曾對她說的。

可越是在人間沉浮，她越覺得這人是騙子，若是她還記得，她一定要問她……

陸小柒睜開眼，對上陸悠溫和又擔憂的眸光，隻一眼，她就能确定，她等的那個人，回來了。

她慘然一笑：“你說千年的時光不過彈指一瞬，可為何要獨留我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