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門口,顧白穿着一身白色西裝,溫文爾雅,引來不少賓客女伴的注視。
顧白身邊,則站着一對中年男女,正是早年出國打拼的顧父顧母。
顧父西裝革履,看着挺有精神,反倒顧母,氣色不好,臉上皺紋也多,比顧父看起來年齡還大,盡管臉上畫了濃厚的妝,也無法遮掩老态、
說起來,南桃對顧母影響挺深的。
記得小時候,每次家裡帶着自己去外面參加宴會,如果顧母也在,就總會和她媽媽攀比,還處處瞧不起她媽媽,鄙夷媽媽沒眼光,找了她爸這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
那個時候的顧母雖然高傲不讨喜,但氣色還是紅潤的,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竟然像是變了個人,不僅眼裡的光也沒了,還更加老态,像是生了一場大病奪走了生機。
南桃正出神想着,突然聽到顧母尖銳嫉妒的聲音。
“呦,我還當是誰呢,竟然是你拖家帶口來了。”顧母忍不住諷刺道。
南桃看了看顧母,啧了一聲。
還是一如既往藏不住眼裡的嫉妒啊。
以前顧母和她媽媽不相上下,顧母就嫉妒死了,現在顧母比媽媽慘這麼多,可不更嫉妒。
南桃轉頭看向媽媽。
南媽一身淺綠色旗袍,包裹着身軀,襯托身材曲線優美,脖子上戴着一條綠色翡翠,更顯氣質雍容華貴,端莊大氣。
視線上移,南媽柳眉彎彎,眉眼如畫,即使五十歲的人了,眼睛仍然發光發亮,還帶有少女的單純和童真,眼角雖然有歲月的痕迹,但生活的幸福在臉上是能看得見的。
南桃感歎,“媽媽今天真好看。”
南媽嗔道:“我都多大歲數了。”
顧母見沒人和自己搭腔,忍不住陰陽怪氣道:“這些年過去,你們家生意越做越大,現在傲氣得連以前老朋友都不搭理了。”
顧父聞言,面色一變,低聲訓斥顧母,然後看向南爸,賠笑道:“不好意思,這些年在國外自由慣了,别介意。”
顧母:“老顧,你什麼意思?”
顧父不悅,眉眼滿是不耐煩,對旁邊的顧白吩咐道:“阿白,帶你南叔叔南阿姨他們一家先進去落座。”
顧白笑着點頭說了聲好,然後走到南桃身邊,眼底閃過驚豔,“沒想到你今天會來。”
南桃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眼神示意了下南博。
兄妹多年的默契,一個眼神便能領會。
南博笑着說讓南桃先帶爸媽還有小澤進去,自己和顧白說點話,至于說什麼,無非是表面上的官方套話。
顧白臉色僵了僵,隻好看着南桃越走越遠,他卻不得不留下來陪南博這個商場狐狸打太極。
說了一通廢話後,南博才慢悠悠終止了話題,“耽誤你時間了,你繼續忙吧。”說完,閑适地離開。
顧白盯着南博背影,眼神晦暗陰郁,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
南博從小就是圈子内的天才,别人家的孩子,無數富二代的心理陰影,他也不例外。南博除了學習好,智商高,還長得英俊帥氣,反觀他小時候,又醜又胖,被很多人嘲笑看不起。
後來全家搬到了國外,原本以為能擺脫南博的陰影,沒想到後來南博去了M國留學,再一次成為他頭頂上挪不開的大山,狠狠壓着他喘不過氣。
他拼了命地努力,卻仍然不如南博。
這些年,南氏集團發展規模越來越大,而他顧氏集團,日漸衰敗,不得不像落敗的水狗一樣,從國外撤退回國内,試圖利用以前的人脈和資源在國内東山再起。
但自從回國後,國内發展變化巨大,日新月異,很多東西又和國外不同,顧氏集團業務開展屢屢碰壁,他像條狗一樣對别人低三下四,争取業務,卻換來的是聽見别人恭維贊賞南博商業天才。
更令顧白記恨的是,小時候他經常找南桃玩,卻總是被南博有意無意擋開,就像剛才一樣,南博不願意讓他接觸南桃。
顧白想到南桃,喉嚨幹了幹,斂住眼裡的狠意。
再等等,等他強大了,就算南桃結婚又怎樣,照樣搶過來給他當女人。
想到南桃被他金屋藏嬌的畫面,顧白低笑。
他知道南桃不喜歡自己,可那又怎樣,隻要他有權有勢,能逼得南氏集團破産,南桃自會放下身段來求他。
至于南桃的老公,他打聽過多次,幾乎沒人知道是誰,看來應該不是俞政旸,否則俞南兩家聯姻,不可能沒有一點音訊。
隻要不是俞政旸,不是俞家……
“阿白,你還愣着做什麼,快過來接待來客。”顧父不滿道。
顧白收回思緒,唇邊挂着溫文爾雅的笑,“爸,我知道了。”
顧父:“我剛才看你和南博在說話,聊得怎麼樣,他現在是南氏集團總裁,全面接管南氏,為人頗有商業頭腦,你以後多多和他相處打交道,争取能從他手裡拿下南氏的訂單,這對于我們顧氏是極大的助力。”
顧白眼神冷了冷,垂眸道:“我知道了。”
顧父歎氣,“如果我們能和俞氏集團攀上關系就更好了,我記得你小時候和俞家還有南家孩子在一起玩過,怎麼一點交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