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聞疏清很少下廚房，廚房裡也塞了不少瓜果蔬菜肉類，就等着李百川這個會做飯的來挑選。

電梯停在十四樓，還沒等聞疏清出電梯，李百川一聲驚呼便把聞疏清的注意力拉扯到了門把手上：“誰往這放的一袋糖果？”

聞疏清腦袋湊了過去，隻看見袋子裡裝的淨是些花花綠綠包裝的小衆品牌糖果，在李百川說出更多可能性之前先把藏在袋子裡的紙拽了出來，晃了晃——那上面用清秀俊逸的字寫着：新住戶裝修，周一至周五八點到晚上六點施工，擾民緻歉。

李百川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聞疏清久久凝視着那個最後一筆勾得格外長的“歉”字，沒顧着搭理經紀人，随後将那張紙又放回糖果袋子裡。

李百川輕車熟路地走進廚房，就連聞疏清這個主人都被落在了身後。

“翟老闆送你去上那個節目其實也未嘗不是個機會，”李百川一邊切菜一邊唠嗑，“那個節目在播出方式上大改革，什麼直播都出來了。”

“直播？”聞疏清擡眼，他還沒來得及了解。

“好像是說直播播一半，剩下内容在周六剪輯版一并放出，剛開播的時候就靠這個吸引了好一波名氣，還有很多人說要推廣。”

聞疏清想起熱搜榜上的那幾個名字，心裡有數：“這節目肯定沒火。”

“是啊，真火了也輪不到你當炮灰。”

這是這麼個理，這年頭炮灰都有人搶着當。如果是個曝光量大的節目，未嘗沒有奔着黑紅去的明星，哪輪得到聞疏清？

“主要是網友發現這直播内容也無聊，嘉賓之間總是和和氣氣的沒樂子看，而且直播時間太長了，很多人不願意蹲在直播間裡。”自來水嘩啦啦地流過蔬菜表面，李百川接着說，“這節目不上不下的卡在那，群像沒做好，惡人互相撕逼也沒有，熱度自然而然就下去了。”

所以節目導演心甘情願讓聞疏清被塞進去當炮灰，大概也是想炒炒熱度，順便給翟知樂以及他背後的公司賣個人情。

李百川瞥了聞疏清一眼，見他又在思考，連聲道：“去去去，這麼大一人站着你是真不嫌擠，有這時間你不如去琢磨一下怎麼演溫情男四吧。”

聞疏清沉默地扶額，但也接過李百川的好意，跑去沙發上坐着。

想了想，又打開手機，上網搜索關于節目的消息。

搜索節目名，最新一條評論：【好無聊，所有明星就顧着笑了，和諧也不是真的和諧，透着一股子被迫營業的味……】

底下評論分為兩派，一派在贊同，一派在吵架：

【确實，從開播看到現在真是越來越無聊了，現在唯一的樂趣事看着他們表面和諧實則撕逼hhhh】

【現在看他們都沒意思了，怪不得能糊到今天，喬詩楠和林百佳在那邊暗戳戳比的勁真堵得慌，李循岩悶的要死，何離直接隐身，感覺這錢我來我也能賺。唯一好一點的就是翟知樂了，溫柔大氣演技好。】

【樓上big膽，竟然不打拼音縮寫，那群粉絲打過來我第一個跑。】

【無所謂都是三十六線有什麼粉絲，這群人裡唯一一個有點粉絲的還是翟知樂，但翟知樂表現不錯，沒什麼好挑的。】

……

聞疏清挑了挑眉，一群人名掃了一眼便記住了，再花了點時間對應照片。評論往後再翻翻都是些沒什麼意思的發圖樓或者說不出個一二的争論，沒什麼好看的。

網上對于這檔節目的讨論最多出現的詞是“無聊”，不管是節目環節還是嘉賓設置。

用一句話來說，“節目嘉賓都像是套着個劣質面具在交往”。

聞疏清退出搜索界面，随意掃了眼熱搜欄，在榜單末尾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翟知樂在節目上回憶童年”。

“吃飯了！”李百川中氣十足的喊聲從餐桌邊傳來，聞疏清還沒來得及收起手機就被對方看了個幹淨，“熱搜榜單有什麼好看的，你想上也上不上。”

聞疏清無奈地收起手機：“我在榜單上看主角呢。”

“啥？”

李百川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在車上時兩人打趣的“反派炮灰論”。

“你真行，等着被打臉呢？”

蔥花灑在面上哦，溏心蛋靜靜地卧在旁邊，聞疏清吸溜了一口面，半邊臉頰鼓了起來。等着那口面咽下去才開口：“他真有錢。”

頂着李百川質疑的眼神，聞疏清歎了口氣，真情實感地說：“我要是在那個年紀也有這麼多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