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那兒！”林百佳指着後廚那塊兒，聞疏清順着看去，這回是第一視角看得清清楚楚了——看起來龐大無比的npc費勁地從後門擠出來，大半衣服上都沾着紅色，手裡還提着把砍刀。

後廚npc兇神惡煞地看着聞疏清，準确來說，是看着他手裡的錢袋子，思索一瞬間，聞疏清把錢袋直接抛給了前台紙人。

後廚npc：“？”

錢袋子抛給前台紙人，一陣像是兒歌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客人請問您要什麼？”

這時林百佳已經看完了幾桌的早餐，聲音還顫着：“兩碗豆腐腦、兩袋小籠包！”

在場唯一能活動的真人npc看了眼兩人，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走回了後廚。

眼下的大危機解除了，林百佳長舒一口氣，轉而問聞疏清：“你怎麼直接把紙人的錢拿來了？”

“顧客是紙人，前台也是紙人，紙人間的貨币和我們人用的會一樣嗎？”聞疏清見林百佳陷入了沉思，接着解釋，“所以能從紙人身上拿到的錢不僅快速，而且可靠。”

“那……我們就用了一袋錢，剩下的還要拿嗎？”林百佳猶豫地問，畢竟誰也不知道後面還會不會有其他地方需要用到紙錢。

“……”聞疏清順着紙人腦袋朝向的方向看：“先不用，你說我們要先在這等着廚師端飯，還是去那邊看看呢？”

林百佳一時之間沒搞懂聞疏清為什麼會指那個方向，但還是下意識地問：“啊？廚師還會端早餐的嗎？”

“不會嗎？”聞疏清的表情看起來比她的還震驚，“他們不是收錢了嗎？”

【黑心商家！】

【話說起來感覺聞疏清更黑心吧hhh，直接拿着紙人的錢給紙人，什麼做巧克力的第一步是融化巧克力啊哈哈哈哈[笑哭]】

【說什麼呢，不是還留了幾袋錢嗎[撅嘴]】

【紙人顧客：hello？沒人為我發生嗎？[心碎]】

等到前台紙人真拿出來一袋早餐時，林百佳的表情差點無法管理，但她還沒忘記聞疏清之前說的：“所以，為什麼我們要去那邊？”

“你不覺得顧客們腦袋都朝着街對面的方向很奇怪嗎？”

“啊？這不是節目組用來吓我們的把戲嗎？”

聞疏清拎着那袋早餐，摸了摸鼻子：“可能一半一半吧，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着時間還富裕……如果你不想去那我就先去了。”

林百佳哭笑不得地攔下正準備一個人往深處去的聞疏清：“诶诶诶等等！我沒說不去，我就是對這個推測很驚訝嘛——你這人怎麼腿這麼長，走這麼快？”

聞疏清尴尬地停在原地，其實他一開始沒想那麼多，一不小心就替林百佳做了次決定，話一說出口才發覺不對。

後來那麼多話或多或少都是在為自己之前找補，畢竟無論林百佳同意與否，他都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既然對方準備跟上來，那聞疏清也不多話，兩人一齊朝着街對面走去。

林百佳似乎放松了些，開始對着攝像機自言自語起來：“這條街似乎是主街？我剛剛沒仔細看，現在一走遠才發現整條街旁邊都是類似的店鋪。”

“不會我們去其他地方，也會經曆這麼一遭吧？”林百佳越想越覺得對，但沒等她這麼個猜想告訴聞疏清，聞疏清就急急停下了腳步。

低頭看了眼林百佳，他低聲說：“到了。”

這是一家裁縫店。

林百佳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雞皮疙瘩，打了個寒顫：“真吓人。”

察覺到聞疏清的視線，她忙忙擺手：“最吓人的不是鬼，是人的想象力啊～”然後朝着攝像機邪惡一笑，“來，攝像大哥，麻煩你讓我們直播間觀衆也感受感受這氛圍吧。”

【不不不！！！】

【邪惡大黃上線了（bushi）】

或許是直播間觀衆的抗拒已經透過屏幕傳遞給了攝像大哥，又或許是因為大家比起自己被吓更想看藝人們被吓，攝像大哥無情地拒絕了讓他們走前面的要求。

林百佳雖然有意和聞疏清保持一定距離，但膽子小是真的沒辦法，在層層疊疊的衣服後邊忽然站起了一個紙人時還是沒法忍住尖叫，然而沒叫到一半房間裡又開始放音響了，她隻能悲催地捂住嘴巴。

“您好，歡迎光臨幸福裁縫店，本店、本店——本店……提供……”然而她捂住嘴也沒用，因為這句話沒能說完整，最後詭異地留下一串電音，然後不解風情的戛然而止。

聞疏清看了眼林百佳：“可能要進去看看。”

林百佳如臨大敵地捂住嘴，拽住聞疏清外套衣角，整個人把“慫”刻在了骨子裡：“好，我我我我跟着你去！”

再往裡走很黑，聞疏清遵循傳統先在牆壁上摸索，“咔哒”一聲，燈光鋪滿了整個房間——然而聞疏清很快就知道這不是個好主意。

林百佳麻木地看着整牆挂着的壽衣，隐隐約約覺得其中幾件不太對，随後走上前去一摸：“哈哈。”

“嗯？”聞疏清詫異地擡頭。

就見林百佳微笑着，把沾滿紅色液體的手給聞疏清展示，看樣子是要吓得精神失常了，嘴裡嘀嘀咕咕什麼：“我很好我一點都不害怕這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