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該去哪兒找投票道具呢?”喬詩楠靠在牆邊,疑惑地問聞疏清。
聞疏清垂眸看向梳妝台,也開始思索起這個問題——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投票道具是依附于劇情存在的,第二種是它獨立于劇情之外。
第一種可能那就意味着他們還要再跑一遍線索,直到所有線索收集完成才能從中尋找“投票道具”。
第二種的可能細分下來就太多了,比如觸發什麼機關、導演組忽然出來讓人玩小遊戲、等到某一時間導演組就把他們帶到房間裡進行投票……聞疏清很難确定到底那個可能性更高些。
喬詩楠見聞疏清的思緒進入了死胡同,安慰道:“其實也沒必要把時間想得那麼緊,畢竟我們還不知道‘狼人’的淘汰方式是什麼呢……萬一來個什麼大逃殺之類的,一個人抓五個人,我們就還有時間。”
“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聞疏清瞥見房門外隐隐約約投出個晃動影子,聲音很輕,“雖然從鏡子機制上看确實很奇怪,可明明鏡子上告訴我們的是找出‘殺人兇手’吧?”
喬詩楠聞言也沉思起來:“你的意思是……”還沒等她話說完,聞疏清幅度很小地揚了揚下巴,喬詩楠頓時噤聲。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之間多了些默契。
聞疏清問出這話的原因很簡單,能在非一二宇宙的前提下觸發鏡子的人,就一定是鏡子上說的那個“殺人兇手”嗎?要知道這兩者可不能随意等同起來。
在故事中秋枝大概是那個能觸發鏡子的人,可是殺人的不是她,是展駒。
而且關于在鏡子上寫字的人是誰,為什麼要寫下這些字,是在什麼情況下寫下這些字的?這些問題他們一概不知。
“你們怎麼聊了這麼久?”一道聲音打斷了他們的思考,兩人回頭一看,李循岩身後跟着翟知樂,兩人走過來靜靜地注視着他們。
聞疏清察覺到喬詩楠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繃緊了,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鏡子沒辦法觸發了。”
“沒辦法觸發?”李循岩驚疑不定,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這是怎麼一回事?”
對比起來,翟知樂的反應倒顯得平平:“那你們呆在房間裡這麼久就隻發現了這個?如果隻有這個的話,一進來就能知道吧?”
“當然不止這個,”聞疏清聲音頓了頓,這次視線直直地落在翟知樂的身上,翟知樂下意識躲了躲随即意識到反應過大,又沉着臉回望過去,誰知聞疏清已經收回了視線,“你們想過該怎麼投票嗎?”
李循岩抱着手臂:“投票……難道不是像普通狼人殺那樣,到了時間就開始讨論,讨論完一個接一個投票。”
他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一開始大家沒讨論過也沒想過,這回一說起來才終于意識到不對勁——白天大家讨論投票,投票完進入黑夜,狼人開始殺人,殺完人又進入白天。一環扣一環,可他們現在倒像是在讨論環節卡住了。
“難道要讓我們都聚集起來才能投票?”
翟知樂反駁他:“我們不知道他們在哪兒,況且他們現在有沒有搞懂遊戲都還是個問題!如果真搞懂遊戲規則了,不用我們找他們也會過來的。”
話說得不好聽,但理倒沒說錯。李循岩也閉上了嘴,不知不覺間幾人的視線都放在了聞疏清身上,如果視線有重量,喬詩楠毫不懷疑聞疏清會被第一個壓死。
聞疏清從提出問題起就沒說話,眼下其他人的讨論陷入死路,聞疏清卻還是那副平靜的模樣,看得翟知樂痛恨。
“那就找呗。”出乎意料的,聞疏清的語氣非常輕快。
喬詩楠:“現在就去嗎?你知道他們在哪兒?還是說……”
聞疏清擡眼看向翟知樂,那一眼輕飄飄的,卻無端讓翟知樂有一種被嘲諷了的感覺:“反正早晚都要找他們的,即使找不到也要去探索其他地方嘛——”
輕巧的尾音還沒落下,聞疏清就看到原本沾着灰的鏡面上赫然出現幾行血字,一筆一劃像是有個看不見的人拿着筆寫下去的。
在一衆震驚臉的嘉賓中,聞疏清頗為狡黠地眨了眨眼:“而且,他們可比你想的聰明多了。”
“鏡子碎片怎麼不見了?!”林百佳雖然沒親眼見過鏡子碎片,但看到空蕩蕩的木匣子,是傻子也知道它憑空消失了,“難道有人拿走了?可我們應該是第一個來的吧……”
何離合上木匣子,眼尖地發現院子裡站着個人——老人面部布滿刀刻般的皺紋,瘦削的身形讓人聯想起田野裡站着的一棵桉樹。
林百佳屏住呼吸,拉着手略微顫抖的何離一起走近老人,對方渾濁的眼球看向他們,聲音透着股平靜感:“我在這兒站了很久了,終于等到你們了。”
林百佳松開何離,緊張地扣起自己的手:“我、我們來了,您不用再站着了,我我我們給您搬張凳子——!!!”
何離:“?”
話題以奇妙的方式被林百佳展開,兩個人莫名其妙地真從屋子裡搬了張凳子出來,放在老人腿邊又退到兩三米左右的位置,眼巴巴地看着那位老人,把“慫”直接寫在了臉上。
剛渲染的氣氛被破壞,老人在倆小孩可憐兮兮的眼神下沒法子,還真坐在了椅子上,語氣也緩和了不少:“你們要聽個故事嗎?”
還沒等兩人讨論回答,一道清亮的聲音就從大門的位置帶着笑意傳來,像是隻可愛的報喜鳥:“奶奶,能帶我一個嗎?”
林百佳、何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