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百川清晰的聽見身邊的某位工作人員倒吸了一口涼氣,再往其他地方一看,其他人類似這樣的舉動半點兒不少。
即使他們已經和聞疏清共事了一小段時間,自以為在娛樂圈這麼多美女帥哥橫行的地方早已經對顔值這種東西免疫了,可是直到這張臉出現在銀幕上,其帶來的震撼一點也不少。
這張在現實裡看就足夠惹眼的臉,放在銀幕上的吸引力完全不減,甚至由于攝像機直接對着他的臉拍的原因,碰撞出别樣的魅力。
“我現在一點兒也不懷疑我們劇組的前途了,”一位工作人員喃喃自語,“就沖着這張臉,這劇必爆啊。”
沒人會因為他在此時說出這句話而譴責他,因為這段話在某種意義上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就連正在被攝影機拍着的許黛念都愣了下,目光顫了顫,卻有種别樣的入戲感。
李循岩:“不進去?”還是李循岩的聲音叫醒了她,許黛念的手停在大門門鈴上,遲遲沒按下去。
而一旁的李循岩就顯得動作幹淨利落許多,先許黛念一步按下了門鈴,引得許黛念都睜大眼睛無聲質問他。
李循岩聳了聳肩,非常從心地躲在一邊。
單純面對着一扇古闆的大門容易讓人的想法變得更多,就比如許黛念此刻,她似乎能聽見鞋子踩過鋪滿地面的樹葉的聲音,跨過草地,走在水泥路上又是另一種聲音。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卻在那個聲音停在門前時垂下了眼。
“梵星……”李循岩顯得自來熟許多,在門開啟前一刻就擺好了笑臉迎上去,卻措不及防見一張陌生的女人臉映入眼簾。
“呃,您好?”他臉上的表情變都沒有變,隻是适時地添上幾分不打緊的疑惑,“我們是來找梵星沿的,請問您是……?”
那個女人這才低下頭,眼尾細細的皺紋卻不顯得刻薄,倒是一副慈祥和藹的模樣:“你們是來找小星的?”
即使是許黛念這個局外人都看出來那個女人臉上多了兩分開心、喜悅,她自小就在外邊打工賺錢,其他人的情緒在她面前半點兒都做不了假。
所以她能看出來,這是貨真價實的快樂。
李循岩連忙點頭,一把拉過許黛念。許黛念的表情有些古怪,但還是乖乖地站在那個女人面前,順着李循岩的話說:“對,我們都是來找星沿的。”
“太好了,這幾天他又把自己天天縮在家裡,我還以為他又是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呢。”那個女人像是分毫察覺不到許黛念的别扭,一把牽起她的手,“來,跟我進來吧。”
許黛念一邊走,一邊不着痕迹地觀察着圍欄裡面的景象。
獨棟别墅立在中心,出乎意料的是裡面有不少生活痕迹,看起來倒是比聞疏清要親人的多。
許黛念暗暗咬着牙,才忍住自己不說出些冒犯人的話,隻是在一邊聽着李循岩不怕生地寒暄:“哇,這花真好看,是什麼品種的?”
女人笑着,輕輕撫摸過花瓣:“我其實不太了解這些,你應該去問小星,當時他大早上穿戴齊整的出去,到了傍晚身上的衣服全沾上泥了,手裡卻捧着這些花。”
“問他這是什麼花,他也不說,他就這麼看着我,像是等着我幹什麼。我其實對這些一無所知,但看着他一副小花貓的樣子,也就先讓他進去洗澡,我去琢磨着怎麼把這些花養起來。”
許黛念擡起頭,聲音有些冷,用的是陳述句:“你很愛他。”
李循岩急忙搗了下她的臂彎,眼睛都瞪圓了。那個女人啞了下,沒回答。
就在一片沉寂的時刻,一個救星措不及防站在他們面前,還是那個女人率先反應過來:“小星?你朋友來找你了。”
聞疏清原本是低着頭,聽見這話點了點頭,似乎是怕她不理解,還非常好心地多加了語氣詞:“嗯。”
那個女人這個時候詫異地眨了眨眼,但什麼也沒說,隻是給了許黛念兩人一個微笑便翩然離去,将花園交給他們。
“好久不見啊,你這些天怎麼都沒出來玩兒了?”李循岩就像是半點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龃龉,笑着出來打圓場,“你不知道你上次畫的那張畫真是驚為天人,我拿回家我媽都問了嘴是誰畫的還挺好看。”
“你知道吧,我媽平時除了學習之類的根本不管我,目測學習方面也要對我絕望了。結果拿着你那張畫回去她當場堵着我問了一堆話,生怕我是從哪兒看這張畫好看把它偷回家的。”
“所以,”李循岩豎起大拇指,“要說促進我家庭和諧交流的,還得是你。”
許黛念沒忍住:“這叫家庭和諧交流?”
李循岩擠眉弄眼,裝模作樣地揉了揉手:“你别那麼快戳穿我嘛,比起理都不理那還是理一下更好些,對吧?”
許黛念無語地給了他一白眼:“你就是話多,成天不說上個兩句就顯得你話少了。”
“嗐,那哪能啊。”李循岩一邊說,視線一邊往聞疏清身上跑。
聞疏清站在原地,不知道什麼時候擡起了頭,定定地看着許黛念:“那天的事……”
沒鋪墊?拐彎抹角了半天的李循岩驚得眉毛都快飛了出去,許黛念也慢慢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更安靜地看着聞疏清。
“我覺得,我做錯了,但,你也……沒對!”這麼一段話大概是繼那天鬧掰之後的第一次談話,聞疏清看起來卻和之前一樣平靜。
許黛念看着一邊快蹦到天上去刷存在感地李循岩,默了默,還是把心裡哪點兒想說的話全咽了回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