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循岩(閉關寫曲版):可是,現在應該有賺到了吧[截圖]】
——事實證明,王導在預測票房上沒什麼天賦。
或者換句話說,《見星》的走勢就不能按照一般的文藝慢節奏電影來預測。
網絡上粉粉黑黑打得熱鬧,現實裡大多數人走進電影無外乎隻是想放松下,站在幾張海報面前猶猶豫豫,最後不少人買了喜劇片的票。
小湯是被朋友拉着來電影院的,據朋友所說,剛被裁員心情不好急需安慰求溫暖——于是,十幾分鐘之後,兩人一齊出現在電影院門口,一人一杯奶茶。
“你要看什麼?悲傷小羊與黑色大狼?”小湯皺着眉,視線掃過一排花花綠綠的海報,試圖揣測自己朋友的喜好。
莫名的,最後停留在其中一張上。一張漂亮又蒼白的臉占據了海報小部分,左邊坐着個女生,右邊坐着個看起來就笑得沒心沒肺的男生。
整體色調溫和,偏暖棕色,看起來就給人一股暖暖和和的和諧感。
不知不覺的,身邊的朋友也沒吭聲,小湯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對方的目光也停在了那張海報上。
“……那,就這張?”小湯試探性地問。
朋友大氣一揮手:“來兩張票!”
進入展映廳之前小湯設想過這會是個什麼樣的故事,海報色調溫柔,看起來像是個治愈片。兩男一女的配置倒也不新鮮,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落入套路的愛情争奪故事。
海報上占據了大部分内容的那張臉也非常引人遐想,那種帶着空感的眼神反而是吸引小湯的原因——這種茫然感,其實和現在的她一模一樣。
剛畢業沒幾年,生活的壓力就壓了上來,工作上的交際做得滿頭大汗,朋友被裁時她來安慰,卻總覺得下一個就是自己。
在這種迷茫感之下,看見那雙眼睛就情不自禁被吸引了。
心髒撲通撲通亂跳,小湯躺在座位上,熱鬧嘈雜的聲音裡,一雙空靈的眼睛猛的睜開——隻那一刹那,她有種感覺,自己這次絕對不會後悔買下這張票。
随着球體滾落的悶響,睫毛輕輕顫了顫,随即那雙眼睛的主人滿了半拍地從草地上坐起。
隔了一層的憤怒和三兩句就一筆帶過的道歉,在錯亂的情緒裡,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畫家背起畫本,踱步走入人潮。
筆鋒克制的“見星”兩字随着輕巧的BGM慢慢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平靜感随着視覺浸入了觀影廳裡每個人心中。
一開始祝續辭的形象是隔着一層玻璃觀察的,無論何時都有種模糊感,像是蒙上了一層塑料布。直到祝續辭的視線落在梵星沿身上,那層模糊感唰的一下被抽離。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更為鮮活的祝續辭。
陸角咋咋呼呼地插進兩個人相處裡,一邊觀察着祝續辭的心情,一邊試探着梵星沿地底細,眼神左轉右轉,靈活的很。
“他們怎麼說你的,我就怎麼打回去。”陸角揮了揮拳頭,他的語言更粗糙淺白,卻也最容易讀懂其中情感。
祝續辭翻了個白眼:“醫藥費你賠嗎?還是要想個既能讨回公道又能一勞永逸的方法。”
梵星沿低着頭在畫闆上摸摸蹭蹭,表情嚴肅,偶爾被兩個人點到了就露出一個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的笑容。
“行,心黑還是你黑。”陸角毫不客氣地給祝續辭豎了個大拇指。
兩小隻腦袋湊近開始嘀嘀咕咕什麼,忽然意識到不對,動作統一地往後一仰,然後把梵星沿給抓了過來,強行按着他的腦袋開始三個人嘀嘀咕咕。
影廳裡陸陸續續發出幾聲笑聲,又默默落了下來。
故事繼續往後走,從決裂又到和好,觀點與觀點之間的碰撞,思想與思想之間的交合。
梵星沿背着畫本,祝續辭走在他身後:“夢想不可以當飯吃。”
“……我想。”
“我之前一點兒都不理解那些什麼藝術家,為什麼要放着好端端的工作不去做,非要為了什麼藝術窮困潦倒。”祝續辭頓了頓,“我現在也不理解。”
“為什麼?”梵星沿的聲音很輕,像是一陣捉摸不定的風吹過。
直到影片的最後,一張隻有一張紙翻開,露出珍惜放在最下面的那張——上面畫着祝續辭、梵星沿、陸角。
用最溫和的叙事手段把三個人的故事講得清清楚楚,把他們的追求、想法說得明明白白,又在影片最末尾明晃晃地說“沒關系”。
不理解也沒關系,因為大家都是朋友,所以不理解也會支持你往自己想要的好方向走。
不一樣的身世經曆甚至是思維模式不代表大家隻能針鋒相對,明明整個故事裡随處可見矛盾元素,放任何一個電影裡都能拿出來大講特講,但在這部電影裡卻輕輕放過了。
直到影廳裡連片尾曲都放到了末尾,燈欻地一下亮起,小湯摸了摸臉蛋,才發現全是淚水。
“你怎麼哭了?”朋友帶着哭腔問。
小湯揉了揉發酸的鼻子,沒好氣地說:“你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