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椅子上本來是相當狂放的螃蟹坐姿,在她靠近那一刻,突然往回收了收腿。
面上的表情也仿佛在說面前的不是什麼少女而是一頭哥斯拉。
伏黑玲子頓時發覺現在是個機會,她絲毫沒有後退,反而壓了上去。
她乘勝追擊,捏住他的肩膀,大聲質問。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到底為什麼不肯當我的保镖?!”
“我為什麼一定要當你的保镖?!”
“你需要錢吧!我看到了你的愛好是賭/博,沒錢的話,日子會很難過吧!”
禅院甚爾偏過頭去,眉間皺的很緊,她不滿意他一直看别的地方,她學到的博弈技巧就是要跟對視對方的眼睛,這樣才能明白對方的心理活動。
所以她伸手強硬的把他的腦袋掰過來,強硬的要對方跟她對視。
她像極了一隻張牙舞爪的貓。
禅院甚爾不得不再接着大聲告訴她:“錢的話,多出幾次任務就夠了!”
她學着他的樣子嗤笑了一聲,她的腦海裡閃過之前資料上咒術師的死亡率。
安全多資的工作和不安全多資的工作,哪個更好簡直是一目了然。
而他又是一個沒有咒力的咒術師,在家裡又遭受歧視和打壓。
“但那種任務誰都可以吧!我隻需要你啊!”
這麼多個保镖,隻有他帶着她活下來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看見禅院甚爾的表情十分奇怪,他看看左,看看右,然後沙啞着嗓子問她:“那是什麼意思?”
伏黑玲子很不客氣:“就是字面意思,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天天陪在我身邊的話,那個人一定是你才行!”
她的眼神堅定,再說一次,不是什麼人都能讓她在死亡日期裡完好無損的活下來的。
同時餘光裡,他的喉結動了動。
禅院甚爾低下了頭,過了一會才擡起來。
他用那雙藏在碎發下面的眼睛盯着她。
“那,你來找我吧,你要是能找到我,我就給你做保镖。”
他又不是傻子,絕不可能因為一句這種話就心甘情願的做她的狗。
伏黑玲子明顯被他這句話打得措手不及,但沒關系,她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向他宣布:“我絕對會找到你!”
她站起來,打理打理自己的裙子,然後帶着驕傲的笑意:“你可以跑了。”
禅院甚爾捏緊凳子腿,緩慢站起來,他的視線在她的臉上停留。
然後打開窗戶,跳了下去。
可跳下去之前他依然回頭看了一眼伏黑玲子。
那一眼,她覺得是挑釁,這個人一定是在說她一個普通人找不到他!
她先是帶着四谷見子去了警署,商量了一通在金錢的幫助下,他們同意用警局的力量幫忙找人,然後他們發出了一張通緝令,還在下面寫了提交線索的線人可以得到一筆豐厚的報酬。
她問身旁的四谷見子:“見人姐有什麼辦法嗎?”
四谷見子為難道:“因為那個人是天與咒縛的關系,他完全沒有咒力,沒有辦法跟蹤啊。”
“啊,要不然我們打電話問問孔時雨先生?”
“那是誰?”
“一個情報販子,最近在跟禅院先生合作。”
孔時雨接到電話的時候感覺自己在聽什麼爛俗的三流愛情故事。
還是散發粉紅色泡泡的少女漫畫那種。
但他又舍不得挂掉電話。
這可是禅院甚爾,禅院甚爾的桃花!
他得再活多長時間才能吃到這種瓜!
“你等等,我給你聯系聯系試試。”
他換了手機立刻轉頭給甚爾打,那邊接的速度也很快。
“什麼事?”
“你在哪呢?”他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
禅院甚爾啧了一聲,一定是她身邊的那個咒力弱小的家夥。
“不要多管閑事。”
孔時雨渾身毛孔都在散發着八卦的氣息,笑着問他:“要不要告訴那位大小姐你在哪?”
“不要多管閑事。”
孔時雨:“你确定?要是不稍微透透題,她怎麼才能抓到你這個天與暴君?”
“……”
對面安靜了一會兒,孔時雨挑眉,這是有情況啊,難道不是單方面?
“不要多管閑事。”
他說完就挂了。
孔時雨看看手機,搖搖頭,這他就愛莫能助了。
四谷見子捂着手機對伏黑玲子搖搖頭。
“……”
伏黑玲子想出一個昏招:“你說我們給禅院家砸錢的話,他們會不會配合我們把人喊回來?”
四谷見子想了想,默默的遞給她咒術師一單能賺多少的截圖。
“……”
這也太多了吧!
他們出一次任務的錢居然比她一個月的零花錢還要多!
怪不得那家夥不把錢放在眼裡!
她憂郁的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