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用力扔出一把鋒利的利刃,這把利刃劃開空氣也劃開怪物的剛長好的脖頸。
可惜,隻劃開了一半,它氣急敗壞的拖住自己将斷未斷的脖子,唾罵着把脖根處的血肉撕扯開來,一把怼到腦袋下那碗大的空洞裡。
血肉也真的不負期堅強的又長出枝蔓,将這個剛剛長好但快斷的腦袋拖住了。
另一隻怪物叫罵着讓它的另一半快點上去,把那個吵人的東西解決掉,它自己則是走到了甚爾面前。
怪物的攻擊并不強,起碼甚爾就發現,就算他不躲開,這怪物連他的防都破不開,但他憂慮被這東西接近說不定會有詛咒,畢竟詛咒可不是什麼無害的東西。
所以他拉開了距離。
怪物的黑發都猙獰了起來,它跺腳,伸着手指着甚爾,語速又快又密。
甚爾沒有理它,他還記着另一隻怪物上了樓,大小姐柔弱的要命,他晚上一步,說不定小命就沒了。
他腳步輕快,踩着周圍牆壁上的飾品躍上樓梯,又再次後腳用力,整個人像是一顆炮彈一樣發射了出去。
釋魂刀在他極速移動中從醜寶的口裡抽了出來,冷冽的刀光被周圍的燈火映在牆壁之上,又在千鈞一發之際,将那個已經夠到大小姐後腦勺的怪物一分為二!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
“大小姐,你……”
話還沒說完,他的的雙眼卻在睜大。
——他漂亮的大小姐脖子上長出了一張臉。
正是那隻怪物的臉。
甚爾掰過她的身體,伏黑玲子的雙眸早已失去了色彩,她原本光滑仿若雞蛋的臉上也密密麻麻長滿了剛才那隻怪物的眼睛和嘴巴。
甚至有些還在說話。
天與暴君這一刻感覺自己渾身冰涼,他站在那裡,沉默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的怪物也跟了上來,它看着已經開始想要從伏黑玲子身上掙脫而出的它自己大罵。
“你們這群該死的冒牌貨!我才是真的!我才是真的!都給我去死!都給我去死!”
它順手拿起了牆壁上用作裝飾的蠟燭,用布料為燃料,火舌開始蔓延,怪物哈哈大笑。
可它忘記了自己身後還有一個‘自己’,所以它又愚蠢的被後跟上來的‘自己’一腳踢進了大火之中。
甚爾沒有被大火吓退,他隻是蹲下來,看着那張已經面目全非的臉。
他用手指戳了戳還是她原本皮膚的地方。
可那種地方也在下一秒長出了别人的眼睛。
他平靜無波的眼瞳之中倒映着火焰舞蹈時的模樣。
早知道,那個時候就回頭跟她說句話好了。
燕尾服的管家在怪物的互相大聲叫罵中姗姗來遲,但她也隻是彎起嘴角說了一句:“哎呀哎呀。”
有紅色的暗芒在她眼底悄然浮起。
她無視火焰的熱浪,也無視甚爾的殺氣。
她隻是問他:“想不想,救救她?很簡單的,你隻需要付出一點點、一點點,就可以了。”
專門蠱惑人心的惡魔在一刻朝着她的食物發起了進攻。
……
伏黑玲子回到她的存檔點。
——就是她的保镖轉身離去的那一刻。
她摸了摸脖子後方,那種異樣感仿佛還留着,讓她毛毛的。
具體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猜測應該是那些她看不見的東西在保镖離去的空檔處,襲擊了她。
還真是會見縫插針。
她咬牙切齒。
所以,果然,還是不能讓她的保镖離開她。
但他究竟是因為什麼突然轉身走人?
她不懂。
她抓緊時機,在他轉身前一步踩到了正确位置上,不僅堵住了門,還堵住了他的去路。
他的左眉挑了一下。
巧合?
“你要去哪?你不能去。”
她剛說完,就懊惱的恨不得咬自己的舌頭,這是求人的态度嗎?
感覺對方會更加生氣,然後走人。
果然,甚爾的表情提不上是多好,他像在菜筐裡扒拉開一顆卷心菜一樣将她提走。
她反應的也很快,順勢抓住他的手臂然後緊緊抱住,兩隻胳膊難以控制他的話,那就把兩條腿也圈上去!
總之,他今天不能走。
禅院甚爾不自在的揉了揉太陽穴,壓着聲音問她:“你要幹什麼?”
她用力讓自己的兩隻眼睛看起來水汪汪的,不是說大多數男性都吃這一套?
但很明顯,甚爾就不吃,他甚至讨厭看起來過于柔弱的女人。
所以他啧了一聲,還讓她正常點。
“那就沒有辦法了,我知道了,你去睡床可以了吧。”
她睡地面。
伏黑玲子覺得她真是為了自己的小命付出了太大的代價。
她等待甚爾的回應。
“哈?我,睡你的床?”
他面容複雜,似乎遇到了一個違背他三觀的奇行種,而他正糾結要不要幹掉它或者放掉它。
甚爾走到她床邊,坐了下去,還順便把他一頭的短發揉成一團亂麻。
他脫口而出:“你真看上我了?”
心髒在不斷加速跳動,他有點後悔,不應該就這麼随便問出來的,大小姐資金雄厚,又長相豔麗,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會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