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部選舉結束,确定部長為犬冢澪,副部長為千手希。
正好到了午飯時間,塗女喬往家的方向走,路上跟小可聊剛才發生的事,瞧見千手桃華站在一條巷子口,想進去又猶豫的模樣。
她走過去,問:“怎麼了?”
千手桃華:“火影大人!”叫完人往巷子裡看了一眼,塗女喬扭頭一看,巷子裡有個面壁的少年。
看背影倒是很像千手希。
千手桃華低聲道:“火影大人,我代一揮長老向您道歉,希的雙親戰死之後,一直是一揮長老養育她,一揮長老很要強,性格也頑固,他……”
她撓撓頭,說不出什麼好話,這群長老就沒幾個好相處的。
“我明白。希不回去,是怕受到責備嗎?”
千手桃華目光古怪:“那倒不是。”
“我竟然輸給一個獸醫!”
第九次了。
她把千手桃華勸回家吃飯,再把散發黑氣的千手希拽來一樂拉面,面沒吃幾口,這句話叨叨第九次了。
塗女喬本想着吃完飯跟她聊聊這事,現在看來,不給她弄明白了,這頓飯吃下去,也消化不好。
“那是犬冢的長處。”
千手希:“什麼長處?火影大人,我不懂。”
塗女喬看向也在吃飯的老闆:“老闆,你能理解嗎?”
老闆瞅瞅火影,再瞅瞅千手的小姑娘,委婉地說:“牛啊雞啊,都是很值錢的,生了病可不好處理。”
千手希眉毛打結:“值錢?還能比人命更值錢?”所以選獸醫,而不是醫療忍者?
老闆撇撇嘴:“在我原來那村子,有個男的打死妻子,一點事都沒有,還有個人殺了一頭牛,奉行所聽到風聲就上門拿人了。”
千手希張大嘴巴。
塗女喬聽着,慢慢挑了面條放進嘴裡,沒嘗出來什麼味道。
先不提每個年代都有的殺妻不償命案,單說實事,一頭牛和一個妻子能做的差不多,能耕田能拉車能下崽能上。
什麼?你說牛還可以?
廢話,摩托車排氣管都可以,牛為什麼不可以?你瞧不起牛?
但牛就是比妻子還貴重的家當。
人生病了對付點草藥,活了賺死了算。若是養的家畜死了,人還活着,那就很痛苦了。
競選醫療部的千手很多,屬于千手的票全都散了,宇智波隻會投給千手的對家,普通人不了解太多,隻聽到一個能給家畜看病。
事實上,千手希能得到這種票數,已經算是她在各家很有人緣了。
話說開了,千手希就不鑽牛角尖了。
沒當上部長很可惜,但是以後會好好建設醫療部的,要是犬冢部長業績不佳,說不定年底她還能當上部長。
她是這麼說的。
真是個性格豪爽的人,正是有這樣的人,她才能看到一點希望。
“還有,我叔叔他對您不敬,請千萬别放在心上,他不是針對您,他對柱間大人和扉間大人也那樣,隻有佛間大人的話,他還能聽進去兩句。”
千手佛間,千手前任族長,現任族長的爹。
塗女喬搖頭:“上午的事,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不該拿走大家的聲音,讓人說不了話,現在想想很後悔。你回去之後,幫我傳達我的歉意,請他不要見怪。”
千手希人都傻了,連忙擺手:“啊這,不用因為這個道歉的。”
人們會敬畏強者,但不會抱怨強者。
要問為什麼,沒有那麼親近的關系啊!要是柱間大人,抱怨兩句就算了。
要是火影,她沒時間暫停,拿把刀把鬧事的長老們有一個算一個全捅了,千手希就很感激了。
“像這種小事……”
“這不是小事,我希望建立的是一個言論自由的地方,每個人都能說出心裡話而不遭受責難。有人表示反對,我就拿走他的聲音,剝奪說話的權力,那以後誰還會說真心話?”
千手希大腦一片空白,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
塗女喬也不需要千手希說什麼,這些話說出來,心裡好受多了,她隻要記住教訓就好。
“好了,回去休息吧,下午還有競選。”
人走了。
小可在她臉頰邊飄着:“小喬,你在自責嗎?”
“嗯,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都想時間倒流,再來一遍了。”塗女喬說。
小可想起最初見到她的時候,她因為不完美而焦慮到睡不着覺,一點點聲音都會驚醒她,後來有了‘靜’牌和‘眠’牌,睡眠情況才算好一些。
到現在,即便能自然入睡,‘靜’與‘眠’也習慣性守護她,不叫她聽到聲音。
祂閃身來到她面前:“你沒有那麼做,說明你在跟自己的不完美和解,不是嗎?小喬,你很了不起,很多人一輩子都做不到。”
塗女喬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胡亂答應了,“我們回去吧。”率先邁步離開。
小可追上去:“别害羞嘛,勇敢承認會怎麼樣?”
“少啰嗦!”
“哈哈哈。”
塗女喬會吐槽宇智波泉奈是宇智波斑的情緒穩定器,或者說這兄弟倆互為情緒穩定器,但其實這是個回旋镖。
如果小可和月出了什麼事,那她就跟少俠一樣了。
——藍兔已死,是非對錯我已無心解釋,天地同壽!
不是非要把一切往壞處想,塗女喬覺得這麼想想沒壞處,很多東西設想過失去的痛苦,才會分外珍惜。
很好,又多了解了自己一點,為了慶祝,唱首歌吧。
小可:“……”
你唱歌多難聽,心裡沒有一點數嗎?
這點自覺塗女喬是有的,所以她小聲哼哼,除了挂在她身上的小可沒人聽見的那種。
那又怎麼樣?小可又不會跑。
啦啦啦。
她心中愉悅,吃完飯來到廣場的時候都在哼着歌,許多人跟她打招呼,她都笑着回應。
“哼。”
有人輕哼了一聲,從她身邊走過。
炸成刺猬的長發,藏藍色的長袍,宇智波斑的背影真的很好認。
千手柱間停下腳步,看看斑,再看看她,塗女喬卻走快幾步追上了他。
“生悶氣對身體不好,有什麼不開心的跟我說說呀。”
宇智波斑未曾停下腳步:“你忘記你做了什麼嗎?”
塗女喬:“我做了什麼?這是咱們今天第一次單獨說話,你就直說吧!”
宇智波斑止步,扭頭看她。
事情過去一晚上了,他沒有最開始那麼氣悶。
再看一眼罪魁禍首,她表情疑惑坦然,還透着點擔心,他心裡最後一點郁氣随之消散。
也許是他想錯了,昨天她不是在笑他的頭發,隻是想到高興的事才趴在桌子上笑,也可能是她在和日向分家家主說有趣的事。
是了,昨天他就遠遠看到她跟日向分家家主相談甚歡了。
“沒什麼,是我自己的問題。”說罷,他舉步離開,走上台階。
這次的背影就沒有那種氣勢洶洶的感覺了。
塗女喬低頭一笑,真好騙啊。
“呐,女喬,”千手柱間走到她身邊,先說了點比燕國地圖還短的正事,然後問她,“選農業部部長的時候,你投了誰?”
塗女喬随口道:“秋道卷雲啊。”
話音剛落,她的餘光瞥到旁邊突然暗了下去,細一看,千手柱間再次低頭消沉,那些陰影是他自帶的背影。
“喂喂,很多人看着呢,你都不怕丢人嗎?”塗女喬無奈地問。
“啊,那種事不重要。我以為我們擁有共同的理想,關系已經很近了,為什麼不選我?”
語氣沮喪,陰影很重,還散發着幽暗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