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老闆找完東西,開始趕他們出去,謝長安問:“還需要帶什麼?水和吃的需要嗎?”
“礦泉水、巧克力,高熱量又好拿的零食,有的話都可以拿上。”
“你也要進山去?我剛才聽那兩個慫貨的話,你不是跟他們一起的吧?幹嘛要參合進來?”
楊老闆又看了看謝長安抱着紗布的胳膊,“身子骨倒是闆正,咋受的傷?你行不行啊?”
謝長安:“……”
少俠混迹江湖十幾年,第一次被人質疑不行。
他被蕭聞禮拎去醫院的時候沒帶永安,幹脆放下了手裡的東西,順了一旁的大掃帚現場耍了一套搶法。
掃帚差點戳到天花闆上的吊燈,在牆壁和貨架上留下搖曳的黑影。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特别行!等會遇到野豬,就靠你武松打虎了!”
楊老闆趕緊攔住他,就怕他不小心把那個貨架上的東西給掃下來。
然後不客氣地把他倆都趕了出去,鎖上了門。
謝長安:“……”
不是,野豬和武松打虎也沒關系啊?
再說人家野豬也是保護動物呢!
楊老闆在民宿門口等大兒子接人來,就讓他倆都回房間換保暖的衣服。
雖然才8月底,但濕度大的山裡也需要保溫。
謝長安之前怕釣魚的時候弄濕胳膊又被蕭總唠叨,所以帶了件長袖,但并不防水,還是準備回房間換一下。
但他走出去一半突然想到,他之前剛答應了蕭聞禮不要冒險,這次……
謝長安一轉頭又回去了。
他還是不要打擾蕭聞禮了!
——
蕭總被迫在民宿房間加了一天的班,除了吃飯上廁所幾乎沒有出過房門,等項目上的事情終于處理得差不多,擡頭一看,外面天都黑了。
他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骨,隻覺得大好時光白白被占用。
明明是被他拉出來玩,最後謝長安隻能一個人活動,蕭總想着總覺得不太好意思。
蕭哥:【還沒回來,一起去吃飯?】
他又回了幾封郵件,然後發現謝長安一直沒有回複他。
蕭哥:【小謝?】
不太正常。
按說謝長安會像中午那樣把他拉出房間,去樓下餐廳品嘗全魚宴。
但現在已經過了飯點,謝長安不僅人沒出現,連消息都沒有回複……
難道……?
他直接一個電話撥了過去,但結果還是一樣。
蕭聞禮拿上手機和房卡就下了樓。
已經過了飯點,餐廳裡的人不多了,蕭總環視一圈,發現他不知道該找誰詢問謝長安在哪。
謝長安雖然是跟着他來的,但又不是公司員工,在這裡沒有朋友,甚至能稱得上熟悉的人都沒有。
更何況一共三天的遊玩時間,他還把謝長安丢下,自己在房間裡忙了一整天……
蕭總一邊愧疚着,一邊随手抓了個人問。
一直問了四五個人,才有人說看到了謝長安和民宿老闆以及技術部的員工在一起,然後給對方打了電話。
老闆娘在收拾餐桌,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你們在說我家老楊?他跟我家東子還有你們的兩個人進山找人去了!”
楊老闆走之前匆忙地跟她說了一聲。
這附近山裡信号不好,林子也密,總有些遊客鋪好的路不走,非要走他們山裡人才走的小路,對地形又不熟,七拐八拐地迷了路的情況,幾個月就會發生一次。
老闆娘已經習以為常。
之前打電話的員工沒打通劉慶凡的電話,但已經把羅鑫喊了下來。
羅鑫下來的時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聽說讓他到餐廳,還以為約他來上幾杯。
結果一下來就看到給他打電話的那人站在蕭總身邊,其他人都異常安靜,甚至在他看過來的時候還默默地轉頭看他。
羅鑫被吓了一跳,明顯心虛起來。
蕭聞禮看到他的樣子,哪還不知道有事發生。
蕭聞禮面無表情地問了幾句,羅鑫挑挑揀揀,略過對他不好的部分,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我……真的是不舒服才沒去的,”羅鑫替自己辯解,“再說都有四個人了,楊老闆還說從村裡喊了人,我也不認識山裡的路……少我一個不少……”
“你說他從村裡喊了人?”老闆娘臉色有異,“他有沒有說往哪邊的山去了?”
羅鑫有點心虛地說:“大隐山,楊老闆還說裡面有熊和野狼群……”
老闆娘的臉色更不好了,“大隐山……那邊地形複雜還有許多溶洞和地下空洞,早幾十年的時候,大家都窮,往山上去得也勤,每年都得有幾個回不來,路口不是有警示牌嗎?你們怎麼還往那邊去?”
“什麼警示牌啊,要是有的話,誰往那邊走……”
蕭聞禮打斷他的話,讓和他把剩下幾個人也喊過來。
羅鑫臉色發白,但還是老老實實打了電話叫人。
蕭聞禮從他們幾個人口中,得到了最真實的前因後果。
以及,當時通往大隐山的小路上确實有一塊提示牌,隻不過當時羅鑫正背對着牌子滔滔不絕地講着鬼故事,隻有一個站在側面的女生看到了。
羅鑫自诩徒步經驗豐富,當時還不以為意,認為是包山頭的村民為了防止遊客禁入故弄玄虛,其他人也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