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于遊水在中間牽線搭橋，鹿雅岚和方響第二天就趕到雲望小鎮與謝長安他們見了一面。

他倆從小就是鄰居，考上了同一所大學，剛巧又都選了旅遊主播這條副業賽道。

經營了三四年，他們的賬号都各有四五十萬的粉絲。

雖然比不上當初聯系戴夢淩的那幾個大博主，但沒有心高氣傲的小助理，戴夢淩和他們交談起來氣氛愉快，于是爽快地達成了初步的合作。

飯桌上，聊起他們就業的前公司，兩個人大倒苦水。

“我們簽了同一個公司，我做行政兼職前台，他幹設計，福利待遇說起來都不錯，本來想着先賺點錢再說，結果剛上了幾天班就覺得不對勁……”

鹿雅岚用牙齒狠狠地撕扯着紅柳簽上的羊肉，跟她甜美可愛的外形不太相符。

“血盆大口又來了~”方響嘲了她一句，收獲了一個大白眼。

“這家公司搞了個什麼APP，天天做直播抽獎，還有什麼商城積分返利，拉人進群……”

“傳銷？”李迹不确定地問了一句。

鹿雅岚和方響一起點了點頭，“大概就是了！”

謝長安對傳銷一知半解，隻好一邊埋頭吃飯，一邊偷偷找億酒幫他查資料，開小竈。

鹿雅岚接着說：“我留意了一下，這家公司幹活的員工算上我倆才七個人，但是各種總就有六個！”

“剛上班兩三天，就有好幾波三十來歲的男女帶着家裡老人過來鬧事……”

“前台還有個圓臉的女前台，每次都趕緊哄着他們去會議室了……這是個人都能看出不對勁了！”

方響也說：“我們大學生是沒經曆過社會險惡，但也不是真傻！自己看不明白，難道還不會上網問嘛！”

戴夢淩和李迹認同地點點頭，“現在網友雖然也有一部分整活的，但還是熱心網友比較多。”

“确認之後，我和小岚工資也不要了，趕緊就跑，”方響聳聳肩，“反正他們還沒和我們簽合同……”

“我和方響一合計，就怕找工作再被坑進這種公司，”鹿雅岚先是後怕一樣拍了拍胸口，“這次算是我們運氣好，我看還有人剛上了一天班就被警察給抓了個正着的……還有上了一兩個月的班，一分錢沒拿，公司租的辦公室連A4紙都沒剩一張的……”

“我們就想着，還不還是把手裡的賬号經營起來吧，就算最後創業失敗了，我們都還年輕，還有重來的機會……”

方響拍了拍鹿雅岚的肩膀，笑着說：“這不，機會就來了！”

他們雖然粉絲比較多，但熱度上還是不及謝長安這樣突然爆火的。

特别是方響，最多稱得上五官端正，跟謝長安站在一起就像是電視劇裡主角身邊的小厮。

要知道他看到謝長安的第一眼就羨慕嫉妒們地表示：“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不僅是你們的機會，也會是我們的機會！”戴夢淩率先舉起杯子。

“合作愉快！”

五杯菠蘿啤碰到了一起。

——

下午還有事件，謝長安就準備按照撿來的宣傳單的地址，去那個陸大夫的講座看看。

李迹和戴夢淩順道陪他一起。

“既然你說他們警惕心很高，你又是怎麼拿到傳單的？”戴夢淩邊走邊問。

“我是清潔工，那當然是去清掃附近的垃圾和垃圾桶了！”謝長安眨眨眼睛，“誰讓他們亂丢垃圾了！”

李迹和戴夢淩沒忍住笑了出來。

“說得在理。”

三個人拿着傳單，找到了講座的地址。

他們站在大院門口，面前的大禮堂雖然經過了修繕，但看起來至少有幾十年的曆史了，被附近四五層的民居包圍着，看着很不起眼。

“這……也沒有人啊？”李迹張望了好幾眼，不确定地說。

禮堂的正門緊閉，看不出要舉辦活動的樣子。

沒有指路的易拉寶，也沒有宣傳用的橫幅。

戴夢淩直接去敲了保安室的玻璃詢問看門大爺。

“沒有啊？今天一整天都沒有活動！”大爺坐在保安亭裡，抱着茶缸說道：“我們這地方不好找，一個月也就有三五天能租出去……”

謝長安不信邪地又看了一眼宣傳頁。

“可是這上面寫的就是這裡，”李迹把選單遞到看門大爺面前，指着上面的小字給他看。

大爺摸出老花鏡戴上，眯起眼睛：“地址沒錯，時間……下午兩點，沒有，确實沒有！”

“你們看嘛，現在都兩點四十五了，門都沒開。”

“不應該啊……”

謝長安皺起眉頭。

“怎麼，你們交了錢，他們跑了？”大爺看他們這樣，幹脆開門從保安亭走出來，靠在門框上，好奇地問。

“啊，沒有，使我們一個朋友推薦給我們的……”戴夢淩編了個借口，“大爺，你真的沒見過有人來嗎？”

“啊，你要這樣說的話，”大爺摸摸下巴，“兩點左右倒是有好幾撥人過來……”

“站在門口大院門口探頭探腦的，有的會進院子裡繞一圈，然後又出去了，”大爺這樣說着，“然後就跟附近冒出來的人打了個招呼一起走了。”

不對勁。

三個人對視一眼。

大爺還在繼續說：“估計是約在這見面的吧！說起來也是怪，這附近一直都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今天怎麼這麼巧，都約在這了？”

“大爺，等在這的是一個人嗎？”

“咋會一樣呢，那些來的人，和他們約在這的怎麼可能是相同的，”大爺疑惑地看了李迹一眼，“瞧你說的，要不是大太陽的，都要被你說得雞皮疙瘩起來了……”

大爺的思路明顯歪到了另一個靈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