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安準備的告白現場被他發現了?
蕭聞禮一旦出現了這個念頭,自己就會把這個推論合理化。
比如布置現場的是一些陌生人而不是謝長安那些愛湊熱鬧的朋友,蕭聞禮也會把他們當成是布展的專業人員……
隻是……謝長安也太大意了,竟然提前帶他來了!
這樣,豈不是少了那份“驚”了?
“蕭哥,你在這啊?”找了好久的謝長安終于跑到蕭聞禮身邊,“哎,你的臉好紅,是吹了冷風了嗎?小心感冒啊!”
蕭聞禮:“……”
好、好直男的反應!
蕭聞禮輕咳一聲,移開了視線,試探地說:“是不是來得太早了?”
“啊?”謝長安一愣,下意識看了眼時間,“不早啊,走過去還要10分鐘呢,剛剛好!”
他心裡隻記挂着另一件事情,根本沒有留意熱熱鬧鬧的舞台上,那些人在忙碌什麼。
“走……過去?”
蕭聞禮看了眼謝長安,又轉頭去看舞台,場地不就在這嗎?要走到哪去?
女主持人穿着粉色的小禮服啪啪地拍打着話筒,正在測試聲音。
“讓一讓啊,借過一下!”
身後傳來聲音,蕭聞禮被謝長安拉着躲閃,就見兩個人舉着幾個路牌一樣的牌子往舞台走去。
最前面的一個愛心牌子上寫着六個大字:齊玟欣!嫁給我!
蕭聞禮很難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幸好,他剛剛沒有直接問出口,不然真的太尴尬了!
即使如此,蕭總的耳朵也燙得厲害。
這時,剛才還在舞台上調試話筒的主持人開始說話了。
“咳咳!在座的各位注意了!我們假裝這邊的空氣人是小周,這邊的空氣人是小齊,”主持人在舞台上清了清嗓子,其他幫忙的人也哄笑起來,“等到8點煙花……”
“蕭哥,我們還要爬一段山!”
謝長安趕緊打斷了蕭聞禮的注意,指着另一個方向說道。
蕭聞禮往謝長安指着的方向看過去,那個方向倒是有一段帶有路燈的小路,蜿蜒地通向山頂。
然後他的手腕就被謝長安抓住,帶着他往那邊走去。
蕭聞禮都顧不上惱羞成怒,跟着謝長安,遠離了這個令他尴尬的地方。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石階上,四周變得幽靜起來,除了鳥叫蟲鳴,隻剩下夜風搖動樹枝發出的沙沙聲。
蕭聞禮此時也冷靜下來,回想自己剛剛那些表現,終于忍不住暗罵自己一聲戀愛腦。
但面子功夫不能丢,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問道:“小謝,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謝長安似是有些苦惱,他又看了眼手機,往前快走幾步,“就快到了,蕭哥,快上來啊!”
要是換一個人,蕭聞禮真懷疑對方是要把他引誘到沒人的地方賣掉!
他這樣想着,也這樣開起了玩笑,“前面不會有人守着要套我麻袋吧?”
謝長安在網上看到過彩色麻袋的梗,也順勢接話:“那蕭哥喜歡什麼顔色的麻袋?”
“嗯……”蕭聞禮好像真的認真思考了一番,“那就來個五彩斑斓的黑吧!”
甲方最愛,設計師最恨,沒毛病。
“……這我可沒有,”謝長安歎了口氣,“看來,我是套不走蕭大總裁了……到了!”
蕭聞禮跟着謝長安向上快跑了幾步,眼前豁然開朗。
謝長安帶他來到了一個山腰修建的觀景平台。
觀景平台建在半山腰一處凸起的峭壁上,隻有幾盞路燈在黑暗中提供唯一的光線。
這地方白天的時候,能看到的風景應該還不錯。
峭壁之下就是浪須江壯觀的九曲十八彎,湍急的水流在曲折的河道中橫沖直撞,卷起一個又一個漩渦,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與耳邊呼嘯着的疾風交織在一起,好像是千軍萬馬奔騰而過。
但是天黑以後,隻能通過聽覺和嗅覺來感受江水的洶湧了……
蕭聞禮在昏暗的夜色中眯起眼睛,“你不會是帶我來看浪須江夜景的吧?”
謝長安搖搖頭,在蕭聞禮的視線中走到護欄邊,指着浪須江對岸,“蕭哥,看那裡——!”
蕭聞禮走到他身邊,順着謝長安所指的方向看去,卻隻看到隐約的城鎮燈光。
“哪裡有什……麼……”
蕭聞禮這句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一道金色的火光拖着細長的光芒沖上漆黑的夜空,如同微小的火柴逐漸燃盡,卻在消失後,綻放出金色的光芒——
“嗖——砰!”
聲音比光線慢一步到達,花瓣似的火花在空中層層疊疊地墜落,又再次成為一朵短暫卻耀眼的煙花再次盛開,将周圍的夜空以及奔騰的浪須江都染成了一片璀璨的金黃——
“啪啪啪啪——”
謝長安的聲音就夾雜在其中。
“對面北江縣有個企業家,最早是做煙花爆竹發家的,所以每年國慶她都會在浪須江邊舉辦煙花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