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老夫行醫多年,難道連懷孕這種事都瞧不出來麼?隻不過姑娘妊娠時間尚短,害喜的症狀還不太嚴重罷了。”
夙月哦了一聲,又失神了。
“姑娘還真是奇怪。來這的女子聽說自己有了身孕,哪個不是喜出望外,像姑娘這般失魂落魄的倒是少見。隻不過姑娘方才說身上發癢,我看與懷胎腹中倒未必有關。能否讓我看看發癢之處?”
夙月終于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猶豫了片刻,才慢慢了拉起了左手的衣袖,隻見那黑色紋路比起昨日似乎又多了些。
“不僅發癢,還長了些不該有的東西,還請大夫一定要幫我。”
老頭一看,卻大驚失色,連手中的筆都未握住,直接掉到了地上。夙月也被大夫的反應吓了一大跳。
“大夫,這是怎麼了?是絕症麼?”夙月有些忐忑。
老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夙月一眼,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總讓夙月感到有些不對勁:“不,不是絕症,隻是這藥方子開起來有些棘手,老夫得出去和徒弟商量一會兒。還請姑娘在這屋裡稍等片刻,不要離開。老夫去去就來。”
夙月一聽不是絕症,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便由着老頭走了,自己在屋裡呆着。
看病的地方正處在二樓,窗外的風景都被另一棟樓給擋住了,夙月實在等得有些無聊。這老頭實在是離開太久了。
“喂,我看你都要睡着了。”
原本正在打盹的夙月猛地擡頭,發現不知何時窗外竟倚了一個人。正是方才夙月遇到的那個男子。
“你怎麼在這裡?”
“我不可以來麼?”男子輕笑。
“不,當然不是。大夫方才出去了,應該快回來了。你是有事找他麼?”夙月指了指對面的凳子,示意男子可以坐下來,不必在窗上靠着。
“要是他回來,你可就慘了。”男子的樣子看起來像是開玩笑。
但夙月一想到老頭方才的表情,卻又确實感到有些不對勁。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夙月走了過去。
男子伸手指了指窗外。夙月伸出頭去,從這裡看,正好可以看見一樓門口的情況。那老頭已經回來了,隻是身後還跟着一群侍衛服裝的人。
夙月立馬明白了男子的意思。“他們是來抓我的?”夙月指了指自己。
男子不可置否的笑了,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從這裡跳下去,二是等着被抓。”
夙月思索了一會兒,身子便往外傾了些,打算從這裡跳下去。
“有膽識。”男子輕笑了一聲。“隻可惜有勇無謀。”
夙月看了男子一眼,沒明白男子的意思。豈料男子一把将夙月橫腰抱起,帶着夙月從二樓飛了下去,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原來你會武功,那怎麼還在賭坊門口叫人欺負?”
“現在是說這些閑話的時候麼?”男子指了指二樓正向下看的侍衛。
“你會幫我嗎?”
男子并沒有說話,又帶着夙月使了輕功。他的輕功确實不錯,雖然比起流采的還差些,但是要甩開那些草包侍衛倒是綽綽有餘了。
很快,他們便到了荊南的城門。
“走吧,看你也不是荊南的人。到了玄垂,他們便無法管你了。”男子揮了揮手,示意夙月快走。
“多謝。敢問公子大名?當日定當登門道謝。”
“我本就是一個居無定所的人,你又如何登門道謝?”男子說完,便用了輕功飛走了。
空中突然散落了許多樹葉,還有一小字條,恰如其分地落在了夙月的手心。
“若你找得到我,任何事我都會幫你。——戟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