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月自然欣喜,卻也不敢表現出來。這麼大的熱天,臉上還蒙着一塊布,實在是不好受。夙月早就巴不得快些離開,好把臉上的布給扯下來。
宮女正帶着夙月打算走出軒殿。豈料跟在宮女後面的夙月冷不防竟被人一把扯了去,連嘴巴也被捂住了,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可惜那宮女卻始終也沒有回頭,直到走遠了也沒有發現早已不見人影的“習太醫”。
夙月不停地掙紮着,隻覺得後面那人的力道實在是大,夙月的掙紮實在是徒勞罷了。
“不要亂動。”
這聲音實在太過入骨,即使已經這麼久沒有見面,夙月還是能肯定能認出這是誰的聲音。以至于,她再也沒有了動的力氣。
居然是他。
感覺到身後的力度似乎小的些,夙月一下子便掙脫開了。卻不願回頭,隻想逃離。
豈料身後那人卻不願讓夙月如願,一把拉住了夙月,讓夙月面對着自己。未到夙月反應過來,那人已經快速地扯下了夙月臉上的布巾。
“我就知道是你。”玄夜的臉讓人猜不出他的情緒。
夙月一時不知如何應對,便跪下來,道:“奴才拜見驸馬爺。”
玄夜冷笑一聲。“想不到再次見面,竟是這種場景。起來!”
夙月沒有照做,隻覺得周圍的空氣一陣冰涼。
“還不起來是麼,還是欲擒故縱,要我抱你?”
夙月猶豫了一會兒,豈料玄夜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一下子便把夙月抱了起來,也顧不得夙月吓得驚慌失措的小臉,抱着她就是一頓飛檐走壁,躲開了軒殿的下人,到了書房,一腳把門踢開,便抱着夙月進去了。
“放我下來。”夙月瞪着玄夜,臉都青了。
玄夜照做了,隻是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如果下次,你再說什麼奴才,再随便下跪,我就再把你抱起來。你看看我敢不敢!”
“這裡是皇宮,不是你的府邸。就算你這驸馬爺初初進皇宮,不懂禮數,還可讓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我隻是區區一個奴才,随随便便就能讓人要了腦袋。禮數不做足,性命就會不保。”夙月倒也不甘示弱。
玄夜的怒氣似乎消了些,語氣也有所緩和。“起碼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不要這樣。”
“驸馬爺,可别說我們。我和你還不到可以稱作“我們”的程度。若是讓公主聽見了,恐怕我的性命就真的不保了。”
玄夜看了夙月一眼,眼色暗沉了些,不再說話。
“沒什麼事,我就告辭了,太醫院還有許多事情等着我做。我不似你這般悠閑。”說罷夙月就要出門。
“你就這麼不願意見到我。”玄夜一把拉住了夙月,這話像是在問夙月,又像是陳述給自己聽的。“我有事找你幫忙。”
“我?”夙月皺着眉頭。
“我知道,這些日子你學了很多東西。對各種藥物都有所研究,是晴蘭一等一的高手。”
“呵,稱不上高手,隻不過是略懂醫術罷了。恐怕幫不了你的忙。”
“初初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讓手下想辦法去試探你。他吃了凝畫閣的毒藥,普通的醫術根本無法救他,可是你卻把他救活了,還治好了他天生的口吃。”
夙月有些驚訝。“你說的是那個小娃娃?”看玄夜的神情,夙月也猜到了。隻是沒想到凝畫閣還能找到七八歲的小娃娃為他賣命。隻是想想就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玄夜不知何時已拿出一個精緻的小香爐,夙月隻覺得香爐似乎在哪裡見過,卻又實在想不起來。
“你幫我查查這裡面有什麼。”玄夜把香爐遞給了夙月。
夙月卻沒有馬上接下,隻問:“我憑什麼幫你?”
“隻要你還沒有忘記語素,你就會幫我。别忘了,她生前,你不在南宮府,我卻在。”想不到如今要夙月幫忙,竟需要如此威逼利誘,玄夜不禁苦笑。
夙月一聽,立馬把香爐塞進了自己的懷中,生怕香爐摔碎了似的。又拿起藥箱,便離開了。
末了,隻說了一句:“最遲三日,一定查的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