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月終于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紅着臉推開了流采。
她在做什麼?她不是答應了流采的師父嗎?如果她繼續這樣,不過是在害流采而已。她害他還不夠嗎?他們是不會有好結果的。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這樣是什麼意思?”流采疑惑地看着夙月。夙月此刻正低着頭,流采根本看弄不清夙月的表情。
此刻的氣氛本該是很尴尬的,但流采因失憶的原因,正渾然不覺。
夙月很是懊惱,她怎麼會做出如此不經過大腦的舉動?她要如何向流采解釋自己荒唐的行為?
“什麼什麼意思?不知道你說什麼。”夙月裝傻。
“這樣。”流采慢慢地靠了過來,照葫蘆畫瓢地想要親夙月,卻被她阻止了。
夙月瞪了他一眼一眼,流采将夙月的愠色盡收眼底,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便頓住了。
夙月有些許的不忍心,這本該是她的錯……
“讨厭一個人的時候就會這樣。”夙月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她說完就後悔了,可是說出去的話不就是潑出去的水嗎?
流采怔怔地看着夙月,眼裡有夙月不忍心細看的東西。
“你讨厭我嗎?”夙月看着流采的臉,心裡似乎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正在蔓延。他為她做了這麼多,她不想再害他。
“對,我讨厭你。一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讨厭你,非常!”夙月狠下心。
也許這樣,對他最好。
忘記吧,都忘記吧。
剛剛她隻是一時沖動而已,天知道她有多麼的後悔。她已經在心底責罵自己幾千萬次。
“為什麼?”流采似乎有些難過,連聲音都低落了些。
“不為什麼。”夙月别過臉,不再看他。
“那我也可以對我讨厭的人這樣嗎?”
“不可以。你隻可以對你喜歡的人這樣。”夙月擡頭看流采,卻發現他那雙閃亮的星眸,也正盯着自己。
“喜歡的……人嗎?”
夙月睜大了眼睛,他萬萬沒有想到,就在這短短安的一秒之内,流采竟然毫無征兆的吻了過來。
夙月隻覺得頭腦一片空白。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滞了。
待她終于找回神智,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隻聽砰的一聲,似乎有人碰倒了不遠處的花瓶。
夙月連忙推開流采,想要查探究竟。
都這麼晚了,怎麼還會有人在這裡?夙月的心幾乎被揪起來了。
“你還會不會武功?”夙月低聲問道。
“什麼是武功?”夙月嚴肅的神情讓流采不明所以,雖然方才他也聽到了花瓶碎裂的聲音。但是也有可能是貓不是嗎?夙月這麼一驚一乍的做什麼?
看來眼前的流采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流采了,現在的他,不但喪失了記憶,還遺忘了武功。現在的他,已經完全失去了自保能力。
“你留在這,哪都不要去。”夙月微微蹙眉。
“你去哪裡?”夙月剛想站起來去一探究竟,右手就被流采抓住了。流采并不讓她走。
“我去那裡看看。”夙月想掙脫他的手,卻沒有成功。
“我和你一起去。”流采堅定地說。
夙月看着流采非去不可的神情,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點頭答應了。兩個人在一起,起碼有個照應。讓流采一個人待在原地,也不一定安全。
夙月大氣也不敢出,流采見夙月緊張的樣子,自己也緊張起來,兩個人便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越靠近那處聲音就越發清晰,那裡顯然有人,可那人似乎也沒有要躲藏的意思,絲毫沒有掩飾自己所發出的動靜。
夙月走近之後便躲在一個小花叢裡,隐隐看見那是一個女子的身影,仿佛正在尋找什麼東西似的,在地上翻來覆去,甚至看得出她有些着急。如此看來,那東西一定很重要。
“是你?你怎麼在這裡?”流采一看清女子的臉之後,便喊了出來,還要大步走過去。顯然他是認識那位女子的。
夙月原想拉住他,但是那女子已經注意到了這邊,夙月想躲也躲不了了。
“泠樾姑娘?”夙月也有些吃驚。沒想到大半夜的竟然能在靖軒看見她。難道玄夜已經把她接進靖軒了嗎?動作還真是快。
“你們認識嗎?”流采看了夙月一眼,笑道。
“不認識。”泠樾搶先一步答道。她的臉并沒有什麼表情,看向夙月的眼睛裡帶着很多夙月一眼便能看明白的東西。其中,竟然還有些許的蔑視……
夙月隻當自己看錯了,便隻是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