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人基地中,救護車正望着屏幕上的推演數據有些愁眉不展。
“怎麼了救護車,實驗出岔子了嗎?”煙幕很少見到醫生被這樣的情緒困擾,他走過來問道。
救護車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顯示器之後的儲存罐,那裡裝着他已經合成完畢的賽博坦原質。
“我從不會在實驗中出錯”,救護車隻是簡單反駁了煙幕的用詞,但他沒有提到真正的困難。
藍白色的年輕跑車還想追問點什麼,但身後傳來的陸地橋開啟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是擎天柱和天災回來了。
“實驗還順利嗎?救護車。”
天災比擎天柱還先開口,他忙不疊地跑到救護車身邊,期待地等候他的答案。黑色的幼生體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賽博坦的複蘇了,他還從來沒有去那裡呢。
救護車神色複雜,他隻是望着天災,沒有回應他的話。
“擎天柱,請你和我來一下。”
天災看到擎天柱向他投來溫和的一眼,之後就跟着救護車走進了一間實驗室。
“發生什麼了煙幕?難道他遇到困難了?”天災不解地看向煙幕。
“我也不知道,他剛才什麼也不和我說。”
天災熟練地跳到煙幕手臂上,然後被藍白色跑車放在了肩膀最好的視野高度上,兩個同樣困惑的家夥就這樣歪着頭等待着那扇門的再起開啟。
“發生什麼事了老朋友?我記得你之前的實驗一直都很順利。”擎天柱問道。
“是這樣的擎天柱,賽博坦原質的替代物質我已經合成完畢了。但是因為有限的原料,那些原質是不夠讓賽博坦重新複蘇的。用一個不恰當的比方吧,我合成的那些物質最多隻能讓賽博坦的一半重新亮起來。”
救護車的語氣并不輕松,而擎天柱也很快明白了他并未明言的話外之音。
天災,還是需要獻出他的火種。
“我明白了救護車,但或許,這些賽博坦原質也能夠保下天災一半的火種。”
領袖的光學鏡中此刻似乎看不到私情,天災接受了賽天驕的使命,并一直為着複興賽博坦而行動。到了這種時刻,擎天柱沒有徇私的念頭,他相信天災也不會在此刻畏縮不前。
“或許是吧...”
救護車的光學鏡移開了一點,作為實驗的主導者,他或許比擎天柱更明白天災會為此付出些什麼。
“嗡——”
熟悉的一聲穿梭聲響起,擎天柱和救護車都不由得把目光轉向了門口。
“啊哈.....有點失誤了,距離控制得不太好...”
煙幕尬笑了一聲,他憑空探出門的半個機體和天災那個顯眼的黑色小頭雕此時正進退兩難了。是的,這兩個家夥實在是等待不了一點,天災出點子,煙幕嘛,很快就跟他一拍即合了...
“煙幕...跟你說過很多次不要随便使用相位偏移器。”
救護車無語捂臉,他都懶得去想剛才的對話被這兩個家夥聽到了多少。
“嘿嘿...以後不會啦。”
煙幕呆呆地笑了兩聲,幹脆就一個跨步走了進來。
黑色小卡車他們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探頭進來的,天災神色平淡地看向擎天柱。此刻,他的父親也正溫柔地看着他。
領袖的目光裡面總是充滿了力量,那中藍色的柔和光芒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汽車人的另一種信仰。他充滿力量,充滿希望。
“天災,你都聽到了嗎?”紅藍色的領袖問道。
“是的爸爸,這沒什麼,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天災露出一個笑來回應他,“還有,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天災的芯中此刻充滿了堅定,在賽天驕第一次與他對話時,他就已經明白自己的使命。
在這段時間的折騰,或者勉強能算是成長冒險的經曆中,天災早就明白了自己個體的有限。他沒辦法為其他機子做些什麼,甚至連幫助兩個父親複合的作用都微乎其微,說他能拯救賽博坦,确實言過其實了。
但是在機緣之下遇見賽天驕,她賦予了他火種新的意義,他願意用自己來換擎天柱。也許沒有他,對這個宇宙并不重要;但這個宇宙失去擎天柱,他絕不允許。
“你已經成為一個戰士了天災。汽車人,和你的故鄉賽博坦,都會為你驕傲。”
擎天柱走上前,他捕捉到了幼生體紅色光學鏡後面複雜的光芒波動,但他沒有多言,他永遠信任他。
擎天柱以手做刃,在黑色小卡車的左肩和右肩上依次輕拍了一下。擎天柱作為汽車人的領袖,認可天災,作為一名合格的賽博坦戰士。
天災還不太懂得這種古老的儀式,隻是在父親和領袖共施的溫暖光輝下與煙幕笑着對視,他們都看到了自己漫長的生命中升起來一種嶄新的未來,那是可以期待的故鄉。
救護車有點不忍地側過了頭雕,他沒有說話,隻是默默走出了這間實驗室。
随着領袖和指揮官的共同确認,準備回歸賽博坦的計劃即将啟動。汽車人們小心地來到了霸天虎隐藏的太空橋舊址,這是被震蕩波廢棄的一處實驗場所,在救護車多次的實驗嘗試之後現在理論上來說已經能恢複運行了。
“救護車,還要多久?”
千斤頂謹慎地握劍掃視着四周,現在可還不能放松警惕。
“放輕松老千,咱們馬上就可以回家了。”
隔闆守在存放賽博坦原質的容器旁邊,他現在看起來相當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