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因為你,前些日子給他帶那些好的,他帶去了學堂,如今人家都當你這個當爹的多有能耐舍得給兒子買那樣的好東西,他自然要臉不想再用差的去了。”
“那是得了掌櫃的賞給的,誰吃得沒事幹去買那樣貴的東西,都是紙,什麼不能寫?都是你慣的!”
王小紅被說了一頓,心裡正是不舒坦的時候,剛要出門,迎面看見了兩個女兒背着衣服簍子回來。
“吃幹飯的不成,去了這麼久,叫你洗個衣服就知道去躲懶,能做什麼事!家裡冷鍋冷竈的,你爹回來了連口熱水都喝不上!”
趙青青一雙手凍得通紅,聽見罵聲也沒吭聲,隻拉着趙翠翠忙則去晾衣服。
王小紅發洩了一通,都等不及明天,就忙着找巧娘去了,剛好錯過了從另一頭過來的趙來賀。
“怎麼會沒有?你那雞棚裡不是還有那麼多嗎,”
“那是已經定出去的,她伯娘,你看你,臘月裡來來回回這麼多趟,也不說你要,不然你一早說了,我也好給你留着不是,如今都賣出去了,剩下的還沒長成呢,要等開春才能買呢,不過,你要是要的急,我這裡明年二月出欄的倒是分你五六十隻也不打緊。”
等到二月,那黃花菜都涼了,趙來喜的大夥計也别想了。
王小紅這裡嘴皮子都磨破,巧娘都沒松口,氣得她一路罵回了家。
等到了家,才知道趙來賀已經來找過趙來喜。
夫妻倆打算落了空,都黑着一張臉。
趙家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隻等着鎮上許家食肆的夥計把定好的雞取走,就準備過年了,卻一直等到臘月二十六都沒見人來。
巧娘有點擔心,家裡早就備好了雞過冬的食物,雖說這五十隻定出去的沒準備,大不了就是多跑幾趟的事,但是這約好了,人卻一直不見,就擔心出了什麼差錯。
到了臘月二十七,趙來賀索性套了車去了鎮上。
等回到家,趙豐年跟巧娘都等着了。
“說是定好了另外一家,把定金退了回來。”
巧娘皺了眉頭,也松了口氣, “這許家食肆太過分了,就是跟别家定了,也托個人跟我們說一聲啊!”
趙來賀附合了一句。
等巧娘去了廚房燒水,趙豐年看着他爹, “爹,究竟出了什麼事?”
趙來賀當即垮了一張臉,他就知道瞞不過兒子,當即苦笑道, “說是咱們家的雞發了雞瘟,那許家食肆帶頭說以後都不收咱們家的雞了。”
趙豐年聽完也皺了眉頭,他們家的雞從小雞崽開始就比旁人家健康,他爹娘更是每天都要打掃雞棚籠舍,吃的都是新鮮的蔬菜麥碎,更是雇了村裡的人買田螺砸碎了取螺肉給雞補充營養,病死的雞也很快就移除籠舍,跟病雞同籠的雞都會隔開數日觀察确定沒有大礙才會重新歸籠。
他能肯定他們家養的雞沒有問題,隻是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謠言,還需要查實,不然别人誤以為他們養的都是病雞,那這生意就别想做了。
“爹,不如問問大力叔,請他幫忙查一查。”
趙來賀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明天一早我就去一趟周頭,隻是這事先别告訴你娘,否則她該急的晚上都睡不着覺了。”
趙來賀去了周頭周家村尋周大力,而這邊,趙家村裡也開始出現了趙家的雞發了雞瘟的傳言。
這下,趙豐年跟趙來賀想瞞住巧娘也瞞不住了。
“這些碎嘴的,我們家的雞怎麼樣,大家都看在眼裡的,誰家那麼健康的小雞苗買四文錢,還能讓大家自行挑選的,就說下蛋,旁人家的要養六七個月才能下蛋,咱們家的雞五個月就能下蛋了,下的蛋都比旁人家的大!誰空口白牙就說人家的雞遭了瘟,這不是害人麼,喪天良的!”
巧娘氣沖沖回到家裡,兩杯水下肚都沒消氣。
趙豐年隻得告訴她趙來賀已經去請周大力幫忙的事。
“這事有些蹊跷,娘,我們要查清楚這話從哪裡傳開的,我本以為是其他跟咱們家做一楊生意的人為了搶生意給許家食肆放的話,可是如今村裡也出現了這種謠言,就不正常了。”
巧娘被吸引了注意力,“怎麼就不正常了?”
“你想想,若是隻想搶生意,這話跟鎮上縣城裡的酒樓食肆說說也就是了,何必鬧到村裡來呢?左右咱們村裡又沒有大單的買賣,礙不着他們什麼事。”
“是這麼個理,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爹已經去找了大力叔,看看大力叔能不能查到什麼,至于其他的,等有了信再說吧,娘,咱們該做什麼做什麼,不管其他人怎麼說,照常就行。”
巧娘聽了進去,隻是氣不過又罵了一回。
不過第二天,周大力就遞了消息給趙家,隻說沒聽到縣城跟鎮上其他地方出現這樣的謠言。
趙豐年心裡有了數。
晚上,趙來賀巧娘還在尋思自家得罪了誰,趙豐年卻叫他們等着。
就在這個當頭上,王小紅跟趙來喜竟然一起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