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這麼大的人流,不小心碰到也是常事,但今天人們在經過嚴清世和石慕心的時候,自覺讓出一條道。
還有的人正義感比較強,當着嚴清世的面就翻着白眼,跟身邊的人吐槽。
一看這架勢石慕心心想糟了,嚴清世肯定會發現不對勁。
他戰戰兢兢的轉頭,生怕看到嚴清世哭。
可今天,一向脆弱敏銳的嚴清世卻好似什麼都沒有察覺到,跟在石慕心身邊,像顆挺拔的小白楊。
看樣子……應該還沒有發現吧?
石慕心心存僥幸,一路走到食堂。
學校的食堂有兩層樓,沒到飯點簡直比春運的時候還擠,每個窗口的老闆收錢都要收到手軟。
人多的地方,事情就多。
他們兩個還是照常買了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卻半天都沒找到位置。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位置,石慕心趕緊擠開人群,另隻手拉着嚴清世跑過去。
嚴清世現在都有了經驗,從兜裡拿出一張長寬都為50的紙墊放在座位上,放好後才做下去。
他們兩個剛坐下,旁邊的男女生就嫌棄的站起來。
臨走前還白了嚴清世一眼,說:“真晦氣,飯都出不下去了。”
“就是,還墊墊子呢,垃圾桶都沒他惡心。”
等說話的人都走遠了,石慕心才反應過來,他一把抓住嚴清世的手,着急道:“你别聽他們胡說,你可幹淨了,才不惡心。”
嚴清世好像根本不在意他們說的話,反倒安慰起石慕心。
“我沒事,再說他們說得是實話。”他露出苦澀的笑容,壓低聲音說:“我确實很髒。”
石慕心徹底極了,飯都吃不下去,他感覺嚴清世的狀态有些不對。
“你别胡說,什麼髒不髒的。你連名字都是潔,能髒到那裡去?”
明明石慕心都要氣死了,嚴清世卻笑着。
他握着石慕心的手,讓他坐好,把飯推到他面前,“好了,我真沒事,你快吃飯。”
石慕心握緊拳頭,胸膛劇烈起伏,心裡恨不得把造謠那人千刀萬剮。
他想了想坐下來瘋狂扒飯。
太怪了。
石慕心還是覺得嚴清世的反應太怪了。
明明平時動不動就哭,今天咋這麼堅強?
石慕心堅信事出反常必有妖與,嚴清世肯定心裡難受極了,隻是不想讓人看出來。
吃完飯回去,他又和陳珂他們開啟了緊急會議,想盡快把人找出來。
剛好晚餐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大家吃完飯都會聚在一起聊天。
以現在嚴清世這件事的火熱程度,人聚的越多,讨論這件事情的概率越大。
至于一班的學生,早就讓陳珂和石慕心封了口,讓他們最好還是不要說這件事。
而且那天一班去了很多學生,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沒必要跟他們一起讨論假話。
大家按照這個計劃一個班挨着一個班找,隻要看見有人聚在一起聊天,就湊過去聽。
有的人不認識他們,還以為遇到了神經病。
還好他們幾個人緣都挺好,找了幾個班就打聽到了線索。
那個人說,傳言是聽十班的學生說的。
十班就是方展新和李詩瑄的班級。
又問了好幾個人,有好幾個人都是這樣說的。
石慕心覺得差不多了,讓陳珂他們先回去,獨自一人上樓去十班。
十班在四樓最右邊,剛好在一班正上方。
石慕心站在十班教室外往裡面看去,方展新沒在,他随便抓了個女孩,打聽傳言的事情。
女孩說:“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先說的,反正肯定在方展新那一夥裡面。”
“行,謝謝呀。”石慕心謝過女孩,站在一班門口望進去。
好巧不巧,謠言的另一位當事人也在,她看見石慕心站在門口,起身出了教室。
她的座位在靠教室的牆邊,石慕心那位置剛好看不到。
等聽見李詩瑄加他,他才看過來。
李詩瑄朝他招招手,石慕心當下會意走了過去。
他一過去,李詩瑄就給他道歉。
“對不起,我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李詩瑄看起來也很愁,表情有點厭煩,“我真沒想到方展新是這種人,聽說我喜歡嚴清世,就故意說嚴清世壞話。”
冤有頭,債有主。
石慕心不會怪罪其他人,他擡起手制止了李詩瑄,“我沒怪你,你确定這事真是方展新幹的?”
李詩瑄狠狠點頭,“除了他還有誰能幹這事?你知道嗎,我有次晚上回家他還跟蹤我,要不是我跟朋友一起走,可能會被吓死。”
她話剛說完,樓梯道傳來一陣驚呼。
“石慕心,你他媽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