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衛珩讓雲殊意先去楊文秋那邊坐，自己很快就回來。

雲殊意來到楊文秋邊上，一邊向他點頭一邊坐下：“你好。”

面對其他人的時候，雲殊意的神色又恢複了平淡，眼中似乎蘊含無數秘密，讓人猜不透摸不着。

他向來不是感情外露的人，除了有時在衛珩面前演演戲，其他時間都神色淡淡，看起來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一幅恹恹的樣子。

穿來不需要像以前一樣演戲，也沒有危險等着自己，但他恢複不到最初的樣子。

或許說，他已經忘了以前的自己是什麼模樣。

無數次在困境求生，手上沾滿了鮮血，他逐漸麻木，就像殺人機器一般，冷漠無情。

他失去了許多屬于正常人的情緒，恐懼、害怕、快樂、興奮……

情緒越來越淡，遊戲裡的日子煎熬無比，唯有逃出去的想法刻入骨髓。

他不知道逃出來後該去何方，那麼多年過去，父母親人早已化為一捧黃土，他早已了無牽挂。

于是他抱着和主系統同歸于盡的想法毀掉了系統，然後将其吞噬，雖然身受重傷，卻也活了下來，還獲得了一些意想不到的能力。

——比如穿越時空。

對于一個遊離于世界的人來說，去往不同的世界似乎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于是他将軀體存放在1109的空間内，靈魂出竅。

雖然有一些副作用，但總體來說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神魂穿越對精神的消耗很大，他便将這項能力交給從進遊戲起就跟着自己的1109，讓它帶着自己穿越，1109隻需要消耗能量，比自己穿越更容易。

完成原主願望獲得的能量，足夠維系1109的運轉，并且還能多出來不少。

這個世界的小少爺活得很自在，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好好上過幾天學。

在雲殊意來學校的那天，小少爺就已經把報酬——一半靈魂之力給了雲殊意。

現在雲殊意的精神海勉強好了一點，但放在黑霧面前，簡直是螳臂當車，每天的午夜總是發生一些不可控的變化。

本以為這隻是屬于自己的旅行，沒想到穿越的第一個世界就讓自己遇見了驚喜。

在他眼裡，教室裡黯淡無光，所有人都千篇一律。

憐憫的、善良的、嫉妒的……

毫無新意。

但有一個人不同，衛珩是不一樣的。

雲殊意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瀕臨渴死的魚遇見了一場大雨，深陷腐臭黏膩的淤泥，他得到了拯救。那種感覺陌生卻不讓人讨厭，深深地吸引着他。

和衛珩靠近甚至能緩解他的痛苦。雲殊意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他甘之如饴。

想到眼前人是衛珩發小，他對楊文秋笑了一下，主動打招呼：“你好，我是雲殊意。”

楊文秋激動得臉都紅了。他看着眼前淺淺微笑的人，内心瘋狂呐喊。

神話啊！我見着神話了！媽媽我出息了。

“大神你好，我是楊文秋，文化的文，秋天的秋，是衛哥的發小，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他遏制自己激動的心情，眼巴巴地看着雲殊意的手：“學霸，我可以跟你握個手嗎？我沒别的意思，就是第一次和你見面，有點激動，想沾沾您的學霸之氣。”

雲殊意點點頭，把手伸出來。

但沒等楊文秋碰到他的手，就被人阻止了。

雲殊意身前的餐桌上多了兩個餐盤，色香味俱全的菜，飽滿潔白的飯，看起來很有食欲，讓人食指大動。

自己身後多了個人影

——是衛珩回來了。

青春期的男生個子竄得快，衛珩才十八就有一米八幾了，站在雲殊意身後像一面堅實的盾。

此刻，這面盾正面色不快地盯着楊文秋伸出來的雙手，“你在幹什麼。”

雖然這話是對楊文秋說的，但雲殊意不知怎的感到一絲心虛，他默默将手收回，但轉念一想他又沒犯錯，幹嘛心虛，于是又默默伸手去拿筷子。

先吃飯再說。

嗯，不錯，很好吃。

楊文秋背後一寒，左右張望。

他迅速收回手，正襟危坐，警惕地開口：“衛哥，我感覺有人在盯我，你說是不是嫉妒我長得太帥，會不會有人晚上套我麻袋啊。”

衛珩雙手握拳又松開，深呼一口氣。他小時候怎麼就找了這麼個朋友呢。

“得了，你别貧了，快吃飯。”他白了楊文秋一眼，在雲殊意身邊坐下。

“所以剛剛你們在幹什麼？”吃到一半，雲殊意突然聽見衛珩開口，看來還是憋不住，想問。

雲殊意忍俊不禁，正準備說話，“他……”

話還沒說完，楊文秋就搶着回答，語氣哀怨：“我在膜拜大神呢，本來想沾沾大神的學霸之氣，結果被你打斷了，臉黑的像什麼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搶了你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