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傷的男人到現在都還沒醒,事情的前因後果不從而知,雲殊意隻能一直被關在拘留所,等男人醒來後一同調查。
也多虧鄧光明認識雲殊意,知道他和昶庭疏關系好,破例讓雲殊意打了個電話。
很快,昶庭疏趕來拘留所,身上還裹挾着夜晚的清冷,如同一陣風,迅速而無聲地出現在外城。
等在外面的鄧光明引他進去。
昶庭疏很少來外城的拘留所,一般拘留所關押的都是違反基地法律的人,但大多不是窮兇極惡之徒,靠外城的執行官便能解決大多數問題。
解決不了的,危險性強的才會被送進内城。
他還是第一次進外城拘留所内部。
一排排看管室如同靜默的墓碑,墓裡的人沉默着,哀嚎着,狂躁着,試圖逃出牢籠,卻被一扇扇門阻隔。
一股莫名的情緒,在昶庭疏心上泛起潮汐。
兩人來到關押雲殊意的看管室門口,昶庭疏有些急切:“把門打開。”
鄧光明猶豫,在偶像和基地規則之間糾結半晌:“昶執行官,這不符合規定,在沒有進行審訊前,親屬是不能探望人的,您……”
要不等等,等審完後再做判斷。
昶庭疏難得打斷别人說話:“我來審。”
“可是胡涅還沒醒,按照基地法律,雙方發生争執,需要雙方同時進行審訊。”
昶庭疏揉了揉眉心,冷聲開口:“胡涅在哪?”
“在醫療室治傷。”
“帶我去。”
鄧光明一邊走一邊給昶庭疏解釋今晚發生的一切。
“今晚十一點二十分,我在和兩名士兵夜巡,突然有個女生跑到我們面前,說有人闖入她家裡意圖搶劫,她丈夫為了讓她逃跑,獨自面對歹徒。十一點二十五分,我們跟着女生趕到她家,開門便看到看見雲先生拿着煙灰缸背對門站着,胡涅額頭滿是血躺在地上。”
“至于他們打鬥的原因,還需要等胡涅醒來後做進一步調查。”
“他受傷了嗎。”
鄧光明回想了一下雲殊意連衣服都沒亂的模樣,十分肯定:“沒受傷,一點事都沒有。”
“胡涅身份調查過嗎?”
“調查過,男,三十歲,C級木系異能,去年和他妻子一起進入北部基地,期間無犯罪記錄,表現良好。”
他打開醫務室的門。
醫生已經為胡涅處理完傷口離開,隻有一名護士守在病床旁,記錄數據。
胡涅慘白着張臉,靜靜躺在病床上。
見昶庭疏和鄧光明兩人進來,護士向他們打招呼。
鄧光明問:“胡涅現在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醒?”
護士看了眼本子上的記錄,輕聲回答:“除了額頭的傷,患者一切正常,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醒。”
昶庭疏管不了那麼多,一想到雲殊意一個人孤零零被關在看管室,他就心急如焚。
明明才分開半天,怎麼就成了這樣。
鄧光明也有些摸不着頭腦,明明隻有腦袋被開了瓢,一個異能者怎麼會這麼弱。
看着床上連呼吸都很微弱的男人,越想越不對勁,鄧光明開口:“昶執行官,我們走吧,看樣子他還要躺幾天了。”
“嗯。”
床上的人一聽,立馬松了口氣,胸膛起伏幅度驟然大了起來,然後立即反應過來,沒有關門聲,他們還在房間裡!
“呦呵,醒了啊。”鄧光明越看越覺得這個男人有問題,要是真是受害者,不應該越快喊冤越好嗎,他倒好,還想裝暈混過審訊。
“既然醒了,那就走程序吧。”鄧光明揚眉,上前作勢要把人從床上薅起來。
胡涅當即睜開眼,心虛地咳了兩聲:“鄧執行官?昶執行官?你們怎麼來了?我怎麼在這?”
鄧光明聳肩:“不知道啊,或許是老天爺送你來的。”
“走吧,别拖延時間了。”
鄧光明把胡涅帶去審訊室,昶庭疏則原路返回去找雲殊意。
首席執行官的虹膜能打開軍部的一切設施,昶庭疏以前都選擇按照規則來,但此刻,他迫切地想見到雲殊意。
沒有去等來給他開門的士兵,他站在門口,靠自己的虹膜信息打開了門。
挂念許久的青年正安好地坐在凳子上,除了臉上有些憔悴,沒有其他的變化。
雲殊意聽到動靜回頭,驚喜地喊道:“庭疏哥!”
他高興地起身往昶庭疏方向跑去,結果因為一個坐姿坐久了,腿麻,雙腿一軟,他就往前倒去。
不是想象中冷硬的地闆,而是溫暖的懷抱,昶庭疏接到他了。
雲殊意就着這個姿勢趴在昶庭疏懷裡,低聲啜泣起來,因為夾雜着哭聲,他說話的時候斷斷續續,還有些軟綿輕柔,就像在撒嬌一樣。
“他們倆合夥騙我,要不是砸了他一下,他暈了過去,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