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承堇看着身邊人的笑顔,心髒泛起酸澀漣漪。
“以後我……”我可以保護你。
雲殊意在他話說出口前捂住他的嘴。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也不需要同情憐憫。
他隻要邊承堇愛他。
“剛才說的喜歡吾是真的?”
雲殊意看着邊承堇的那雙丹鳳眼。
男人握緊雲殊意的手腕,“比真金還真,我從不說假話。”
雲殊意哼笑,狹長眼眸裡滿是邊承堇此時看不懂也參不透的深意,他收回自己的手。
“姑且相信你,但你别多想,吾可不會心軟放你離開,答應吾的事要做到,不然吾吃了你。”
“如果我離開我的身體很久,我會死嗎?”
“别人會,但你不會。”雲殊意為什麼都不懂的邊承堇解釋道,“你命格極好,且人世有人護住了你的肉身,短時間内你都不會死。”
邊承堇點頭,替雲殊意打開寝殿的門,“我不走,我陪你。”
雲殊意:“就算死在鬼域?”
“就算死在鬼域。”邊承堇的目光掃過牆上無數的符文,“我做你的男寵,做你的食物,永遠在鬼域陪你。”
邊承堇在人類世界除了三兩好友,就隻有公司值得他牽挂了。
和身邊人相比,那些都不重要。
雲殊意被他的話很好地愉悅到了,手撫上男人的薄唇,“嘴真甜,對多少人說過這些話?”
邊承堇再次握上雲殊意的手,“隻有你。”
他沒有給雲殊意收回手的機會,緊緊握住那截皓白的手腕,低頭落下輕盈的一吻。
一股幽香鑽入鼻腔,是……沉香。
這股内斂沉穩的暗香,隻有在親密接觸的時候才能夠聞見。
若即若離的清雅香味仿佛有個小鈎子,不斷撩撥着邊承堇。
邊承堇喃喃開口:“好香……”
雲殊意就着這個姿勢,輕輕拍打邊承堇的臉,“香?想和吾上床?”
邊承堇被嗆了一下,面紅耳赤:“我隻是在誇你。”
雲殊意停止手上的動作,踮起腳,湊到邊承堇的脖頸處嗅聞,“你的味道真好聞,吾好喜歡。”
青年的聲音輕又緩,尾音上揚,聽起來缱绻纏綿,邊承堇的脖子立刻紅了。
雲殊意睨了一眼邊承堇,“隻是在誇吾?它可不是這麼說的。”
邊承堇活了二十多年,就沒見過雲殊意這種人,明明長得一本正經,說話也清淩淩的,怎麼能這麼……流氓……
他慌忙捂住雲殊意的眼睛,“别看。”
雲殊意沒掙紮,揚眉戲谑:“不是說喜歡吾?”
“是喜歡你。”邊承堇試圖剖析自己的情感,“可是我們才認識一天……”
“你們人類真奇怪,喜歡就是喜歡,為什麼要等?”
雲殊意扒拉下邊承堇的手。
“我……”
邊承堇不敢說他懷疑剛才雲殊意說的喜歡他是假的。
嗫嚅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雲殊意聳聳肩,沒有繼續逼問。
“既然不想做吾的男寵,讓吾吃你。那就找到吾的執念,早點讓吾擺脫這個令人厭煩的世界。”
邊承堇愣住,“擺脫?”
他知道,一旦鬼怪的執念被化解,他們就會消散人間。
雲殊意也是這樣想嗎?
他為什麼一定要執着地找到執念?
執念被化解,他是不是就要離開自己了?
邊承堇心裡泛起濃濃的不舍。
“吾早就受夠這個世界了。”雲殊意扯開衣領,如同扯開了一層束縛,“吾早就等待死亡多年了。”
邊承堇抿唇不語,伸手替雲殊意扣好衣服。
“我會的。”
——
今天的鬼域氣氛十分凝重。
禦空鬼王坐于王座之上,腳下是無數跪伏在地的鬼怪。
每一隻都戰戰兢兢,頭死死抵住地面,不敢直視勃然大怒的鬼王。
“王道淼,人呢?”
“王……王……”王道淼臉白如紙,話也回不清。
“你要做狗?”雲殊意聲音冷的要掉冰碴,“吾問你,他去哪了。”
“不、不知道……”王道淼哆嗦着回答。
他絕望閉眼,自己還沒報仇呢,早知道上一次就把那人吓死了。
到了鬼域還能多燒他幾回。
“今天小的和邊總聊天的時候,他突然就消失了,小的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王道淼為前老闆求情:“王,小的看邊總不是故意要離開的,他消失的時候自己也很意外。”
老闆,我就幫你到這了,你可千萬别死啊。
一個念頭劃過雲殊意的腦海,碰巧那個女人在召喚他,雲殊意閉上眼。
——
封閉的卧室裡,壬珂虔誠跪在地上,“以吾之血為媒介,召喚古老鬼神。偉大的神啊,您忠實的信徒在此呼喚您——”
壬珂手握一把鋒利小刀,對着自己掌心狠狠劃下去。
一瞬間,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源源不斷的血液滴落在地闆上,血腥味彌漫整間房。